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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几句放她离去。
目送绰约身影消失在山石之后。
李崇沣嗤笑:“家养的行货,倒会拿腔拿调。”
白蕊能干。
缨徽回院时经书已抄就大半。
放在案台上晾着。
缨徽幼时在花楼里,就有一尊碧玉文殊佛像。
老鸨信佛,初一十五茹素。
缨徽常偷偷去拜。
不求大的,就是求让她吃饱饭。
求沁玉别打她。
后来她被找回家,做回了矜贵的绣阁侯女。
她反倒不再信了。
缨徽竭力止住神思。
摇摇头,吩咐红珠:“你去瞧瞧,庙里有祈福的香囊,买一个回来。”
红珠道:“您答应了七郎,自己去求一个吧,七郎若知道您这般敷衍他,得多伤心。”
“你又听墙根。”
缨徽白她一眼,“姑娘家家,也不知羞。”
红珠脸霎得红了,跺脚:“姑娘就会欺负我。”一溜烟跑出去。
听着主仆两嬉闹。
白蕊自砚台文墨间抬眼,不由一叹。
缨徽过来揽住她,将下颌搁在她肩上,“姐姐又叹气。”
她当年走失,刚被侯府寻回来时做事小心翼翼。
对府中仆婢都客客气气,姐姐长姐姐短的。
她生母刘娘子就骂她:“这是侯府官邸,不是你待过的秦楼楚馆,捧着下人叫姐姐,瞧你那下贱样儿。”
缨徽就不叫了。
后来她被送到幽州都督府。
去家千里,伶仃无依,身边只两个从家带来的侍女。
她害怕极了,只得拼命笼络她们。
关起门来,称呼热络。
白蕊放下毫笔,道:“姑娘自小有主意,奴知您不想嫁都督,可不管如何,总得做长远计,七郎那边要趁早了断。”
缨徽想过断。
可长夜孤寂,与李崇润温存之后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