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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润袍裾上沾了些血。
宝剑出鞘,亦有斑驳血渍。
身上披了霜寒。
他快步走到缨徽身侧。
明知无碍,还是不放心地检查了她一番。
确认无伤,才揽她入怀。
缨徽呆呆地任由他抱。
视线越过他的臂膀,兀自落到谢世渊身上。
李崇润丝毫未觉,犹安慰她:“不要怕,一些乌合之众罢了。”
缨徽点头。
目中的谢世渊却渐渐模糊。
天旋地转,晕倒在了李崇润的怀中。
她是在寝阁的螺钿床上醒来。
手腕搭在床沿,上面铺了红布。
有一个头戴翼冠的郎中给他把脉。
李崇润守在床边,还穿着染血的衣袍。
见她醒了,忙上前握住她另一只手。
覆住她的额头,又问她哪里不适。
缨徽的情绪剧烈起伏,生怕短暂的相见是一场梦。
屏住呼吸,不答反问:“七郎,我刚才是去过密牢吗?”
李崇润面露紧张:“是呀,你怎么了?”
大喜涌上心头,缨徽又咳嗽起来。
李崇润忙给她捶背,喂她喝温水。
那厢郎中已将红布药箱皆收起。
李崇润焦切道:“娘子不适日久,你自诩名医,总不能拿那些忧思气虚的官话糊弄我,必须得诊出一二,开几副有用的药。”
那郎中约莫四十多岁,浓目薄唇,很是精神,他笑了笑:“七郎,你好生糊涂,你家娘子是有喜了。”
第21章
寝阁内有片刻的寂静。
良久,李崇润才懵懂地开口:“什么?”
郎中笑说:“七郎,你要做父亲了。”
他又看向缨徽。
笑容微敛:“韦娘子体弱血虚,需得好好将养,勿要多思操劳。”
缨徽亦有些茫然。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平坦如初,那里竟然孕育了一条生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