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缨徽站起身。
朝她敛衽为礼,客客气气的:“我想请娘子另做一幅画。”
高兆容坐在煴麝香案前。
将毫笔、砚墨、宣纸依次摆开。
听缨徽描述画中内容。
大约画的是一家人。
父亲是文官,要穿襕袍皂靴。
还有慈和的母亲。
英武高颀的兄长。
秀丽顽皮的姐姐。
缨徽将各自面容、神态描绘得极细致。
经高兆容妙笔勾勒。
转瞬宛若新生。
最末,缨徽指了指那兄长身边的位置。
恳求:“请娘子把我画在这里。”
语带轻咽。
高兆容抬头,才发现她竟哭了。
“你这是做什么?”高兆容蹙眉。
她自幼与双亲阴阳相隔。
姐姐走后,暗中扶持李崇润。
他是个经摔打的郎君。
高兆容习惯对他棍棒下严厉教导。
却不知如何与这种软软糯糯的小姑娘相处。
更不会哄她。
高兆容兀自烦闷。
缨徽胡乱抹了几下脸,将泪挟干净。
哽咽道:“求娘子继续画。”
高兆容只得再仔细瞧瞧她的眉眼。
闷声问:“要我画你哭的模样吗?”
缨徽摇头。
“那还不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