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得稀罕要。
缨徽捏住李崇润的手。
抬起眼睫看他,目中颇有些嘲讽。
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她韦缨徽这辈子只爱尊重她、关怀她的男人。
王鸳宁真聪明,三言两语就让她想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李崇润看她样子。
以为又上来脾气,要拿话刺挠他。
他隐隐期待。
这些日子曲意逢迎多了。
反倒让他有些怀念过去那个刺猬样张牙舞爪的缨徽。
谁知缨徽只是静静看了他一阵。
抚摸他的眼睛,语中颇有些幽怨:“七郎,你气性真大。折腾了我这么久,还是没消气。”
李崇润微愣,她旋即问:“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已经什么都顺着你了。你也抛下我一回?或者,干脆杀了我?”
她拨下发簪,塞到李崇润手里。
将锋锐的簪尖比向自己的脖颈。
李崇润霍得挣脱她的手,把发簪扔了出去。
“你是疯了么!”
他疯得过她吗?
不能。
他是身世可怜的七郎君。
可他仍有帮助他的长辈部曲,有前景大好的权势地位。
甚至还有一门极有助益的婚事等着他。
而缨徽,才真正的一无所有啊。
只有当身处绝境时,才能足够狠心、抛却所有尊严去骗人。
缨徽想:七郎,都是你逼我的,可不能怪我哦。
她坐在李崇润怀中,将双手伏在他的肩上。
熠熠闪亮的葡萄眸里有种破碎的晶莹,分外惹人怜惜:“不舍得我死?那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折磨我,你很快乐吗?”
两行清泪滑落,妩媚又可怜。
李崇润一阵失神,手还缠绕在她的发里。
绵韧厚实的发,紧紧裹缠。
像是他这个人都要被缠进去,至死方休。
两厢沉默良久。
李崇润眼底的戾气渐渐消散,只剩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