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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是得了他父亲镇北将军薛绍的首肯。
国朝恨藩将割据,也想趁幽州内乱搅浑水。
但她已顾不上这许多。
权欲之争是野心家的战场。
谢氏一族已成牺牲品,阿兄要活下去。
她要阿兄活下去。
正幽思,忽觉身后一暖,被人揽进了怀里。
缨徽又觉憋闷,暂且忍住。
李崇润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嗓音里带着初醒的沙哑:“徽徽,我做噩梦了。”
“嗯?”
“梦中你背对我走得快极了,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李崇润无边怅惘。
缨徽安慰:“梦都是反的。”
“那你发誓,你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缨徽不语。
“发誓。如违此誓,永失所爱。”
他胳膊环住缨徽,勒紧她的小腹。
缨徽恐惹他徒生疑窦,只有违心地发誓。
李崇润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心情舒畅许多。
但很快又低落。
“像你这样没心的女人,是不会爱上谁的。”
李崇润紧贴着她的薄绫寝衣,声音嗡嗡的:“男人对你来说算什么啊。不过招招手就过来的玩意罢了。”
缨徽扑哧一声笑出来:“七郎,咱两到底谁把谁当玩意?”
李崇润接下她的嘲讽,罕见的没有发脾气。
近乎偏执地逼她:“这也没关系,只要你一直没心,不爱上别人。”
缨徽心想:不,我就要爱。我要找这世上最好的爱人。
她表面敷衍:“好,我答应你。男人有什么值得爱呢。”
李崇润愉悦地笑了笑。
扬起的眉眼很快低垂,又陷入无边无际的失落。
两人对月而望,忽得被远方嘈杂打断了宁静。
裴九思飞快赶来。
在窗外回禀:“郎君,府内闯入乱兵,正往后院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