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哭,一边毫不耽误倾诉衷情。
内容无外乎是这些年与女儿骨肉分离,甚是想念。
家人罹难,从今往后他就指望女儿,和女儿相依为命。
缨徽原先还为这场祸事而唏嘘,在她阿耶的哭诉中,却渐渐冷静了。
静安侯向来精明,这个时候还不忘算计。
明明知道这里还有她阿娘辛氏和妹妹宜雪,却字字句句只奔着她而来。
拜高踩低的,真让人心寒。
李崇润原本只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看韦春知表演。
到底是缨徽的亲生父亲,不好说话太刻薄。
可眼见缨徽越来越显露出不耐烦。
便打岔:“岳父……”
韦春知虽然抱着缨徽哭,目光却一直在李崇润的身上打转儿。
闻言立即扑了上来:“贤婿,贤婿,我韦家上下死得冤枉,还望贤婿替我伸张正义。”
李崇润搀扶住他,诚恳道:“岳父节哀,这等事情,哪怕岳父不说,我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两人看上去情真意切。
仿佛都忘了,当初李崇润还是七郎君时,派人向静安侯韦春知求亲,被断然拒绝的往事。
也忘了,为了震慑,李崇润曾生生从他家三郎君韦成康的手上割下一截手指。
两人正把戏演得精妙,李崇润派出去接韦成康和去请辛娘子母女的人同时到了。
仅存的家人团聚,自然要先抱头痛哭。
哭得声嘶力竭,痛不欲生。
白蕊和红珠站在廊檐下,也跟着抹了会儿眼泪。
两人是家生子,父母兄弟皆在侯府当差。
不幸中的万幸,临行前韦春知嫌拖家带口目标太大。
先遣散了大部分仆婢,只带心腹上路。
白蕊和红珠的家人就在被遣散之列。
因而保得平安。
缨徽亦郁结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