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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庄不屑:“他老了。”
知天命的年纪,又终年沉溺酒色,早已外强中干。
缨徽舒了口气。
萧垣瞥了王玄庄一眼,没再说话。
两人让缨徽多多歇息,养精蓄锐,一起告辞。
出了门,萧垣问王玄庄:“为什么要骗她呢?”
王玄庄叹息:“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勇气,算我自私,可已经来了,只能背水一战。”
正说着,哨兵来报:“都督率轻骑提前赶到檀州,现已去君侯府拜见了。”
李崇润衣袍上还有策马时扑来的沙砾,在殿前卸甲交剑,快步流星。
“幽州都督李崇润,拜见檀侯。”
金座上的檀侯,第一回看清了这位声名鹊起的少年都督。
他凤眸如星,容颜俊秀,明明跪着,却有种浮跃云端的雍容气度,甚至不输于他刚刚见过的十三殿下。
这样年轻,这样风华,却跪在他脚下,俯首称臣,真是怡人。
檀侯享受着睥睨的乐趣,故意晾着,迟迟不让起。
李崇润又重复了一遍,没有等来回音,便自顾自道:“叛将不忠不义,跪请君侯将他和吾妻一同交给我。”
第43章
大殿之上杳然长静,只有更漏里流沙陷落的窸窣。
檀侯没有说话,肩背微微后仰,好整以暇地觑着眼前的少年郎。
真是年轻啊,血气方刚,像极了当初谢家跑掉的那个竖子。
世风萎靡,尽是谄媚的奸佞小人,摧折起来,哪有这种硬骨头过瘾。
李崇润再次重复。
声若清泉潺湲。
檀侯肥硕的脸上浮漾起轻蔑的笑,偏做出一副虚伪垂怜的姿态:“贤侄啊,如今你的地位,何种绝色得不来。这娘子既已被叛军所掳,名节尽失,何必再要回去添堵。”
李崇润道:“女子的名节不在罗裙下。”
檀侯哈哈大笑:“你们李家倒是出情种。”
原本以为是什么劲敌,原来不过是个耽于女色的黄毛小儿。
走不出情关,还指望建什么大业。
檀侯平生最喜夺人所好,越是旁人捧在手心里的,珍爱的,越是要抢过来,狠狠碾在脚下蹂躏。
本来还想,若是哪一夜寂寞,管那小娘子如何身子不适,非得召来尝尝滋味。
如今他改了主意,定要她在自己寿宴上,于众人瞩目下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