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了又如何?
怎么,她还有多少驱鬼的招数?
忽而他听见了一声痛楚的闷哼声,声音很轻,若非是他听力好,大约也是听不清楚的。那声音从帘帐后传来。
沈昭刚刚还满心怒火,此刻也消了大半。
麻烦精刚刚还有精神同他掰扯,现在又头疾发作给谁看?
再管她,他当真才是个傻子。
阿彩忍着不想发出声音,可实在憋闷,死死咬住唇却也抵不过头疼带来的痛处,她伸手四处去摸寻她的鼻嗅,却也没能找到。
她费力的睁开双眼,去看,她平日里用的药都放在了床榻旁的高柜上,需得起身去拿。就算头痛的厉害,她还是记得帘帐之外,还有沈昭。
她不想让沈昭知道她此刻头疼发作,努力地压抑着声音,准备起身去拿药。
她就快要起身时,却叫一只手托住了腰,那只手沉稳的按着她躺在床上,“好好躺着。”一句淡然的叮嘱余音未绝,清凉的药香之气贴上了她的唇。
头疼的感觉被驱散了不少。
但她仍然用仅剩的力气抵抗着那颗可以消除她痛楚的药丸,死死的咬住了唇。
“不吃?”沈昭皱眉,都这个时候了,麻烦精还要和他争个高下不成,就这般讨厌他吗?
阿彩偏过头去,紧闭着双眼不看他。
药有何用,吃了多少总也不见好。
沈昭气不打一处来,“行,我喂药你不吃,我叫你身边的那两个丫头来喂你,这总算可以?”他要拉响床前的铃铛绳时,阿彩忽而抓住了他的手臂,出声唤道:“不要。”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沈昭手握住绳没拉响也没有松手。
分明就听见了,还要说没听清,阿彩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一颗药就被塞进了她的嘴里,清凉又苦涩,她本能想要吐掉,下一刻沈昭的脸却又近在咫尺。
她的嘴被堵住,呜呜咽咽了半天,她将药咽了下去,沈昭这才准备松开手,却不想阿彩一口咬上他的手。
这一口却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因为下一瞬阿彩看了他一眼,就陷入了昏睡中。
当真是……
沈昭坐着没动,疲倦涌上心来,今夜当真是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人睡得安稳,不再有醒来的迹象。
他伸手轻抚过安睡之人的眉眼,捏住了她的脸颊肉,想要用力的一瞬间又克制住,折腾了他大半夜,她倒是终于有了好眠。
他到底还是松开了手,算了,将人捏醒了,还是给他自己添堵。
他只将人往里推了推,躺下也睡去。
后半夜偶有虫鸣鸟叫之声。
还没等到鸡鸣狗叫时,天将破晓时分,沈昭睁开了眼睛,睁眼的瞬间却又觉着不对,怀中对了团温热的身躯。
阿彩还在睡着,头埋在他胸口,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