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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古力特心中一动，自己作主了，说罢向熊天赐看看，见熊天赐赞许地点点头，心中拿定主意：&ldo;阿隆索上士，你陪同我的部下去渡口看看，带着雇佣军一起去。&rdo;

哈维中尉不禁暗暗佩服，这位佩雷斯上尉虽然严厉，但是心很细，他将印第安雇佣军调走，一定是怕待会见到犯人的惨状会刺激到他们。

一行人向着牢房走去，推开牢房的房门，顿时一股腐臭味钻进鼻孔，古力特不禁皱皱眉头，闻着这熟悉的气味，他开始愤怒，依稀看到昔日的自己，也被关在同样的牢房中，受尽西班牙人酷刑的折磨。

这是一个水牢，两个印第安人面目模糊，头发垂下，双手反绑着被吊在房顶，的身体腰以下泡在肮脏的水中，腰上围着一圈灰白的泡沫。

&ldo;好，很好！&rdo;

古力特点点头，一把匕首抹过哈维中尉的脖子，割断了哈维的动脉和气管。

当熊天赐他们解决掉渡口的十个西班牙士兵和上士阿隆索后，依稀听到身后的大营传来枪声。熊天赐注视着军营的方向，忽然叹息一声，将带血的弯刀插回刀鞘。

&ldo;长空，我是不是很残忍，纵容他们去杀人？&rdo;

秦长空一愣，看着熊天赐明亮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个沧桑的笑容：&ldo;大人，如果您不残忍，我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就不可能还存在活的希望。我相信，即使是熊廷弼经略大人在这里，也不会有你做得好。&rdo;

&ldo;哦，你眼中的经略大人是什么样？&rdo;熊天赐对这个明末的英雄人物了解并不多，只是知道他死得很冤。

秦长空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回忆到那令人心碎的一幕：&ldo;经略大人和您一样，雄才大略，不可一世。在他的治理下，努尔哈赤不能寸进辽东半步。只可惜经略大人恃才傲物，不通人情，最后为小人所乘，落得杀身之祸。直到死后数年，平反后，我们才能在他的灵前上一炷香。倘若他能像千总大人驾驭古力特这样驾驭当时的王化贞，刚柔并济，只怕他的命运会改写，袁崇焕大将军的命运会改写，我大明的历史也会改写。&rdo;

&ldo;那你觉得古力特这个人怎么样？&rdo;熊天赐沉默片刻问道。

&ldo;想必大人比我更清楚。这个人心机很重，心狠手辣，而且野心勃勃，是个人才。我想他就怕您，也只有大人您才能镇得住他。&rdo;秦长空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

&ldo;自古会用人者，贤人要用，小人也要用。君子有所不为，那只能由小人为之。你放心吧，我会看着他的。&rdo;

一行人闲话之间，已经回到空荡荡的大营。死一般沉寂的夜里，隐隐传来几声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调笑声。

熊天赐眼中寒光一闪，脸上布满阴霾，他抽出腰上弯刀，缓缓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三个赤身的西班牙妓女哭泣着，躺在地上扭动着下身，三个水手正趴在她们的身上用力着，后面三个人提着裤子，正迫不及待要扑上去。

一个妓女双手乱抓，忽然在一个水手的脸上留下五道血口。那水手大怒，蹦跳起来，从身后水手的腰上抽出弯刀刺进妓女的小腹。

熊天赐拖着刀，盯着仰天大笑的那个水手，走到他的面前，看着水手渐渐僵硬的面容，扬起手，猛地一刀劈了下去。

水手的头颅咕噜滚到地上，另外两个正忙乎的水手吓得哇哇大叫，提起裤子就跪倒在地上。

古力特浑身沾满了西班牙士兵的鲜血，就连那手背、皮靴之上都是厚厚的血渍。远远他就看到熊天赐恼怒下杀了他一个弟兄，吓得硬止住脚步，刚想躲起来，正好见熊天赐向他看来，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还不等熊天赐发话，古力特大脚就踹向另外一个跪在地上的水手弟兄，一边踹，一面用尼德兰语叫骂着。

那水手不敢抵挡，在地上乱滚，头上脸上都是鲜血，不时发出几声惨叫。旁边几人都看傻了，大气也不敢出，跪在地上等候熊天赐的发落。

&ldo;够了！&rdo;

熊天赐见地下那哥们快被踢死了，大声喝止道：&ldo;如果不是缺人，我就把你们全杀了！&rdo;

&ldo;古力特，你过来。过来！&rdo;熊天赐提着刀指向古力特，怒声喝道。

古力特战战兢兢走了过来，耷拉着草窝一样的脑袋。

&ldo;杀人我不管，以后你的手下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杀了你，听到了没有？&rdo;

熊天赐冷冷看着古力特，又是一声大喝：&ldo;听到了没有？！&rdo;

&ldo;听到了。&rdo;古力特小声说道，额头上布满冷汗。

&ldo;去，把那两个妓女杀了。然后帮忙搬运东西。&rdo;熊天赐逼视几人片刻，转身大步走去。

直到熊天赐远去，古力特才心有余悸抬起头来，长长出了一口气，从此他记住了一个教训：可以杀人，但是不能糟蹋人，中国话就是，士可杀不可辱。

第六章逆流而上

&ldo;报告，东北镇口的守兵来报，佩雷斯上尉半个小时前在上士阿隆索的带领下出了小镇，往军营方向前进。&rdo;拉莫斯上尉的副官说话间，隐隐透出不安。

&ldo;难道是去了军营，他们去军营干什么？&rdo;拉莫斯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

&ldo;上尉先生，上尉先生，&rdo;镇长比利亚惊慌跑了进来，全无刚才的那份镇定：&ldo;上尉先生，飞鹰港白天遭到袭击，六十名官兵包括加西亚上尉在内无一生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