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官场上流行的吃法还是煮水至沸,撒入茶末,和水一起服下,故名吃茶。二来他们现在只是把几片干涩的普洱树的大叶片放碗里浸泡,而这普洱茶没有经过时间的沉淀和发酵过程,哪里会有什么好味道?
“雾锁千树茶,云开万壑葱,香飘十里外,味酽一杯中。老大人您就听我的,保证没错!”这算是鼓励吧。
沈腾心里说,能有错吗?后世云南普洱甲天下,天下普洱出云南,怎么可能出错!
只不过,这个产业需要培育,制茶的程序其实并不复杂,但整个流程下来,需要的时间把握,存储条件,发酵环境……有些事情,不懂不会不要紧,大胆尝试,大胆摸索,小心求证。、
后世太宗爷爷的那句名言:“摸着石头过河”,放在任何时代都是金玉良言。
而市场的培育,才是最大的困难和希望所在。
“赶紧地,记下来,记下来,等这劳什子普洱茶成了气候,老夫就把这首诗拿出来,到时候,你可不能跟老夫抢。”
“是您的,都是您老的,一首诗而已,至于嘛哈哈……”沈腾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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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首诗也不是他的,而是后世一个茶叶界老前辈马兴先生对勐海普洱茶产地和勐海普洱茶品质的赞颂。
老人“呵呵呵”地笑起来,天真得像个孩子。
“哎,老夫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得不信你这小子了。”老人显得十分无奈,但笑容之下,却藏着狡黠和自得,“你小子给人家兴古郡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别以为老夫就不知道!不介意告诉你,老夫早就得了红眼病!而且是非常严重的红眼病!要不是你小子信誓旦旦地把这个劳什子的普洱茶说得如此玄乎,老夫宁可把你绑在这里,你哪里也去不了!”
沈腾也是无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老家伙的心踏实下来。
其实老人更深层的意思,就是希望沈腾能多在这里“折腾”一下,多给昆明郡留下一些东西,给昆明蛮族多一些实惠。
对于老人的想法,沈腾非常理解。
这个时代,他接触的人并不多,除了魏延,就是南中的这几个地方领导,虽然认知尚不够深刻,但每人皆是一副忧国忧民敢于担当的奉献精神,让沈腾不得不心生佩服。
这位老人的精气神看起来尚佳,但毕竟年岁已高,还能坚持几年,可谁也说不清楚。
老爷子焦虑的可不只是一个小小的昆明郡!
蜀汉目前的状态,最是熬人。强权人物去世,后继无人,帮派斗争很快就会起来,益州土着们的年轻子弟,主动进到官场的越来越少,人家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谁不知道?
风云变幻,波诡云谲,老人家自然心知肚明,但他能有什么办法?且不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即便他在其位又能如何?
老人并不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诸葛孔明的那个位置,他坐不了,蒋琬的那个位置,费祎的那个位置,无论哪一个,他都拿不起坐不稳。
所以,老人只希望自己能将屁股下面的这个位置坐好了,能多做一些事情,不敢说是在为朝廷续命吧,但愿能给朝廷减少哪怕是一点点的负担也好。
沈腾的很多作为,都让老人惊诧,且疑惑,但这并不代表老人就没有必需的鉴赏能力。
他知道这所谓的“普洱茶”肯定有大未来,只是,这一个小小的茶道而已,到底能给昆明郡带来多少价值,他心底,是真没谱。
至于这小子信誓旦旦的说将普洱茶做成“财富的象征”“身份的象征”,做成如蜀锦一般的“硬通货”,说实在的,老人的心里一直打鼓。
在老人的心里,还有更深一层的思虑,但这个思虑,目前还不好说出来。
虽然和沈腾的每日相处,彼此感觉都很好,但涉及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他还是觉得不说为好——如何利用这一产业钳制白蛮的持续壮大,如何保证汉人在昆明郡的统治地位不可动摇,如何保证青衣蛮等小蛮族不被大族吞并,以平衡各个族群的力量,以达到不战而屈敌之兵……
这些,能说吗?
二人的话题不由自主地聊到了即将到来的白蛮青衣蛮的代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