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有一个“凌”字,右耳上的“杨”,已被磨得褪色。
他思量半晌轻轻摇头:“我决定不了。”
钟教练:“女运动员的运动生涯很短暂,但她们的一生却很漫长。年轻时做的决定,到老了不一定不后悔。”
凌骄阳眸光微闪:“哪有什么一生坦途,我跟心悦已然身处战场,战,我们算得上合格,逃,我没法接受。”
钟教练:“你的意思是……”
凌骄阳:“如果这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不会退出。”
钟教练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拍拍他的肩头。
“心悦成年了,应该问她的决定。”凌骄阳正视着钟教练,“她的身体,由她说了算。”
钟教练心中暗想,凌骄阳果然跟别的运动员不同,他是怕承担责任呢,还是尊重搭档的选择?
事急从权。
钟教练直接找了队医,一起去跟杨心悦谈。
医理知识杨心悦不懂,但她只问了一句:“吃止痛片都不好使了,是严重到要打封闭了?”
队医:“你是脑子里痛,不能打封闭。”
也对。
脑子痛打封闭,那直接成植物人了。
但这次的疼痛已经让她通宵未眠,不是队医给她扎了一气,只怕连这一小时都没有睡好。
她望向凌骄阳:“凌哥,我觉得只要比赛完,我还能活着,那就成。”
凌骄阳视线投布帘另一边正热闹喧嚣的冰面上,神情微微有点凝重:“好,这次听你的。”
说是听杨心悦的,其实是听队医的。
也不知道队医用了什么方法,杨心悦渐渐睡了过去。
按照比赛时间的安排,一个半小时后,才轮到他们上场。
依照惯例,六练的时间到了后,杨心悦和凌骄阳必须上冰试滑。
这一次教练组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只有一组中国队员上场参加六练。
杨心悦由凌骄阳陪着在休息区没有出来。
观众当中明白花滑规矩的人,并不多。
偶有几个知道皮毛的也没有太在意。
坐在观众席里的红色方阵里,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李潇坐到凌骄雪的身边:“他们呢?”
凌骄雪:“不知道。”
李潇:“这不对。”
凌骄雪:“可能是战术,钟教练总有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李潇:“让朴真和彥燕飞在场上六练,他们现在只是在争排名,跟奖牌无缘了。照常规,教练组逼都会逼着他们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