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不能和红杏说,他问道:“大理寺的案子外边已经传遍了吗?”
“对。”红杏边帮他梳头,边道:“奴婢也很奇怪,但不止酒楼茶楼,连街边的小儿都在传这个盐铁案子牵涉了皇子呢。”
夏枢:“……”
怪不得皇后说她心里闷,要是他儿子被满京城的传和盐铁案有关系,他也心情不好。
“不过……”红杏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
“怎么了?”夏枢看到了她的欲言又止,略一思忖,问道:“是不是有夫君不好的传言?”
红杏惊讶:“少夫人怎么知道?”
夏枢在家里的时候听阿爹提了一句外面有流言,没来得及详细询问,进宫就听到贵双们在叨叨。
想必外边已经传遍了。
不过宫里的贵双们说话来多少有些克制,夏枢估摸着,市井里褚源估计已经被传成了暴戾冷酷,动辄对妻子家暴,对犯人施虐的煞神了。
“没事儿的话多出去转转,听到什么传闻就回来告诉我。”他道。
褚源正在审案子,到处传褚源流言的,肯定是不希望他对案子追根究底。
至于传二皇子和盐铁案有关的,紫檀木蝈蝈笼是否有问题暂无法确定,所以他也不确定皇后是否在用他给褚源警告。
若是皇后真的对他下手,那二皇子绝对洗不清嫌疑。
但若是皇后没对他下手……
夏枢也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局势了。
梳完头,夏枢正想起身,就听有人报:“少夫人,亲家二老爷来了。”
夏枢一愣,忙站起身来迎出去,然后就见穿着一身新制细布长衫的夏河站在院子里,正局促的搓着手。
昨天夏枢正在气头上,红棉去接他,他跟阿爹打了声招呼,直接就走了,也没去管正在呜呜哭个不停的阿姐以及脸红脖子粗的二婶。
这一大早见到二叔,夏枢心里一咯噔,以为出了事,急道:“二叔怎么来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夏河正紧张地打量着侯府的红墙绿瓦和雕梁画栋,闻言一愣,忙摇手:“没什么事儿。”他伸手抚了一下有些皱的长衫,脸上带着笑,有些尴尬地道:“是侯府大早上派了马车去接我,说你有事儿找我。”
夏枢一时有些懵:“我……”
红棉及时插话:“少夫人,是少爷临走前说你白日想和亲家二老爷商量铺子的事情,叫我安排小厮,把亲家二老爷接过来。”
夏枢:“……”
他也不好说什么,咳了一声:“二叔没吃早饭吧?红杏……”
红杏非常有眼色:“早饭已经好了,奴婢们先把饭摆到饭厅里。”
丫鬟们干事都很利索,等夏枢和夏河在饭厅里坐定,早饭就都摆在了饭桌上,红棉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少爷临走前交代了,这药得少夫人饭前喝。”
夏枢瞬间苦了一张脸:“放这儿吧,凉些我就喝。”
侯府的早饭和平常百姓家中的早饭一样,都是些粥、小菜和点心,不过量少,种类多且非常精致。
夏河正看着满桌的碟盘眼花缭乱,闻言一愣:“小枢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