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女人而言,无论何时,傍身的银子都是不嫌多的。
李靖行点头,转而望向另外两人,淡淡道:“红玉已经做了决定,说说你们的打算吧。”
彩霞眼珠子转了一转,站出来道:“奴婢也愿意嫁人。”
她被李靖行纳进房中,算起来,已经两年了。
起先,她也风光了一个多月,后面,李靖行的情意虽然淡了些,但还是有些宠爱的。
只是,近乎大半年的时间,他都绝迹通房住的西跨院。
唯一去了一次,还是为了问月事时,腹痛该怎么办,为的是谁,不言而喻。
她正值青春少艾,性格又活泼,却是夜夜孤枕难眠,有时半夜睡不着,就会爬起来,在屋子里转着圈。明明身体是疲乏的,但头脑却清醒着,折磨得她难受无比。
这样的生活,她早就过够了,实在不愿意再忍耐下去。
再者,二爷要出府去,以后,他便没了侯门的庇护了,即便跟去,不见得能有多少享受,更何况,他还无心带自己去。
一条道走到黑,只有傻子才会选吧?
罢了,趁着如今有机会,还是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吧。
又能顺利解决一个,李靖行更高兴了,笑眯眯的道:“好,也多赏你二十两银子。”然后扬着眉,看向采茗。
采茗蹙着眉,心情很复杂。
她虽是薄氏的人,但在李靖行身边呆了近十年。
天长日久,慢慢的,心底的柔情就不受抑制滋生出来了,无法抹去。
她陪着他成长,这个男子,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钟爱的。
在她心底,早就认定了他,要跟他过一辈子。
即便,近来他薄情了些,但她心底的情意,却没有减少半分。而且,她不觉得,他会冷情到将彼此之间的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方才,他不还看了自己一眼吗?在二爷心目中,自己到底是不一样的吧?
太太如何,且不去论,只谈她自己的心。
现在,二爷跟二奶奶成婚不久,正是夫妻情浓的时候,但他向来纨绔风流,莫非还真能转了性子,只爱二少奶奶一个?莫非他还能一辈子只守着二奶奶一个人不成?等过上个一年半载的,等他的新鲜劲儿过去了,自己的机会,岂不就来了?
到那时,自己勾着他,再将往事提一提,必定能引得二爷情动,重新宠爱自己的。
她想到这里,一颗心渐渐热起来,开了口道:“婢子心中只有二爷一人,不想嫁人,也不想出去。求二爷允许婢子跟着同去,婢子必定安分守己,好好伺候二爷和二少奶奶。”
屋内一阵静寂,这回答,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
李靖行皱眉,语气不善的道:“你听不懂话吗?我已经说了,不会带上任何一个通房,你以为,我会为了你破例吗?”
采茗哪料到自己柔情款款,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男人,面对真心爱慕他的女人,怎么能狠心成这个样子?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二爷吗?
她一脸呆滞,等回过神来,泪就下来了。
她忙跪下了,去扯李靖行的裤腿,哀哀戚戚的道:“二爷,你当真就这样绝情吗?婢子跟了你十年,人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婢子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你,你曾答应婢子,一辈子都将婢子留在身边,如今你要失言了吗?”
李靖行强忍了踢飞眼前女人的冲动,抬脚后退两步,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有些人,自己要作死,如何拦得住?
想到这里,他带怒拂袖,没再留一丝情面:“我本来打算不跟你计较了,但你自己愚蠢,非逼着我撕破脸。哼,你别说酸话恶心我,你是谁的人,我一清二楚。”
采茗脸上血色褪尽,心突突直跳。
她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勉强笑道:“二爷这话,婢子听不懂,婢子一直都只是二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