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了,正等着庆元公主赞赏呢,不想庆元却大怒,拂袖道:“贱婢,谁许你如此评论佳禾郡主的?”
清晖吓了一跳,忙跪下请罪道:“奴婢一时糊涂,猪油蒙住了心,这才胡说八道,请公主不要见怪。”
庆元冷笑道:“你当然是在胡说,佳禾人聪明,又有福气,竟然连生三胎,就连她的纨绔夫婿,也被她调教得能说会道,可谓是佳媳。”
众人听了这番话,脸色都古怪起来。
明明之前公主很讨厌佳禾郡主,恨不得处之而后快,怎么今儿个竟变得截然相反了呢?
有那心里糊涂的,忍不住抬头瞧着庆元,想看看这主子是不是旁人改扮的。
庆元将众人的震惊、诧异看在眼里,却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淡淡笑道:“以前是本宫想错了,如今本宫倒是觉得,她真的很不错。”
众侍女闻言,立刻都回过神来,忙都顺着她的意思,开始夸赞千柔,将千柔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一般。
下人们的话很夸张,庆元却很满意,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
那边,蒋毓陪着浩儿耍了一会儿,才将孩子放下来,笑向千柔道:“孩子还小呢,倒是不好逼他给我行礼,等他大些了,咱们再行认亲之礼。”
千柔无奈,只得点头应了。
当时,她本是事急从权,但如今瞧着蒋毓,她心里总觉得不忍,也就没法子拒绝他这要求了。
应下后,听得一阵脚步声响,抬头看时,却是庆元公主款款步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很温和。
千柔忙敛衣,朝庆元行了一礼。
彼此寒暄几句,庆元便看着蒋毓。殷切的道:“毓儿,随我回家吧。”
蒋毓摇头:“我还是去太子府住,协助太子殿下。”
那年在皇宫,因为庆元公主欺辱千柔,蒋毓气怒交加,曾经对庆元说,今后再也不踏足蒋家了。时过境迁,今日他虽然肯唤庆元母亲,但当日的话却记得很清楚,不肯回去。
庆元闻言神色黯然,正要再劝时,一旁的千柔出声道:“按理说,这是蒋公子的家事,我不应该多嘴,但既然遇上了,我倒是要劝公子一声,人生在世,唯有美食与亲情不能辜负。公主十分在意公子,还望公子念在她一片慈母心肠上,随公主回家团聚。”
顿了一下,又道:“至于太子殿下那里,虽然需要人扶持,但实则大局已定,公子先偷几天懒,养好身体,全了骨肉亲情,再去效劳不迟。”
蒋毓闻言默了须臾,露出笑容道:“你见识不凡,倒叫我无法反驳了。”
庆元听了这话,明白儿子回心转意,不由得大喜起来。
缓了一缓,她便看着千柔,真心实意的道:“以前是本宫迷了心,没有看到你的好,实际上,你真的很不错。”
明明是夸赞的话,千柔却心头一跳,不知该怎么反应。
要知道,庆元一向看自己不顺眼,今儿个竟破天荒夸赞自己,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忍不住抬头看天,莫非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还是庆元发高烧,头脑不清醒了?
相比她的震惊,蒋毓倒是要从容一些,笑着道:“母亲终于知道她很好了吗?那么,以后母亲要对她好一些才行。”
庆元想也不想,立刻点头道:“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她,护着她。”
一面说,一面伸手拉着千柔,啧啧称赞道:“其实走近了瞧,你虽然容貌不算绝美,但自有一段气质,长得也很有福气呢。”
尼玛,真是太奇怪了呀。
千柔骇笑,心中有满腹的疑窦,却不得不谦虚了几句。
庆元却仍旧拉着她瞧,又赞了好一会儿,才带着蒋毓去了。
等她走后,绯红忍不住开口道:“公主今儿个真是太反常了。”
千柔闻言正要答话,一旁的浅绿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主子这么好,以前公主蒙了心中了邪,才会欺辱主子。如今看明白了,自然要赞主子几句,正常得很。”
千柔听在耳里,虽然仍旧觉得庆元挺蹊跷的,但旋即又想,管她什么态度呢,横竖彼此不会有什么交集,且由着她去吧。
这样想着,一颗心就慢慢定了下来。
接着,她跟浩儿玩耍了一会儿,见浩儿露出倦困之色,忙让浅绿带孩子歇息去,自己赶去给瀚儿喂奶。
才刚喂上,李靖行掀帘子进来,笑着道:“我让厨娘炖了豆腐鲫鱼汤,清淡又下奶,待会儿你多喝一碗。”
千柔点头应了,歪着头瞧着他,好奇问道:“怎么你没问我跟蒋公子见面的情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