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安与同伴身穿的衣衫,与太子府侍卫所穿如出一辙。
围观的人都是这附近的住户,都知道赵四安的身份,也明白锦绣园住的佳禾郡主,以大义闻名天下,更是太子心坎上的人。
看热闹无所谓,但没有谁会傻到为了个素不相识的妇人,跟赵四安做对呢?
且刚才妙音将话说得明明白白,并非佳禾郡主翻脸无情,是韩氏她们有错在先,如今这般,倒是咎由自取了。
若赵姣没受伤,凭她的容色,也许会有几个男人为色着迷,站出来逞英雄救美人。
但如今,赵姣被韩氏弄得头发散乱,脸上血迹斑斑,仿佛疯妇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姿色?
故而大家都只是带着笑容看韩氏、赵姣折腾,仿佛在看疯子一般。
赵四安却不愿让她们继续折腾,传到太子耳里,必定要骂他们没本事,连这么点事儿都不能搞定。
他便朝身后的人挥手,示意他们将韩氏、赵姣押住,堵住嘴,旋即朝妙音点了点头,施施然去了。
赵家那三个仆人见状,惊得手脚冰凉,不敢跟上去,但逃走也是不成的,只得畏畏缩缩远远坠在后头。
赵四安自然不是真心送她们母女的。
一行人骑了马,挟着韩氏、赵姣出了城。
等到了京郊荒无人烟的地界,赵四安命众人停下来,将她们母女拖下马。
赵四安拿了把尖刀,在韩氏脸上划来划去,冷笑道:“你这贱人竟然敢攀扯佳禾郡主,当真活腻了不成?”
韩氏骇得胆都要破了,却被人押着,根本就没法逃。
她倒是个识时务的,忙道:“小妇人头脑不清楚胡说八道,还望大爷高抬贵手,放了小妇人这一遭。”
赵四安冷笑道:“你事情都做了,再来忏悔,不觉得太迟了吗?哼,你这种贱人,不给你点厉害瞧一瞧,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有些人,根本不是你能惹的。”说着手起刀落,竟然在韩氏脸上划了一刀。
登时韩氏如杀猪般叫了起来,声音听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赵四安如法炮制,在赵姣脸颊上也划了一刀。
旋即,他指着匍匐在地、哀哀惨叫的母女两个,冷冷道:“大爷不想脏了手,留了你们一命。你们若是不识趣,想去告官,只管去好了,于大爷我不会有半点损害,反而,大爷有办法让你们吃一辈子牢饭。”
说着,又嘿嘿冷笑,加重了语气道:“佳禾郡主不是你们能惹的,若再让我瞧见你们踏进京城,看见你们敢骚扰郡主,爷打断你们的狗腿。相信爷,爷说到做到,也有本事做到。”言罢拂一拂袖,这才扬长而去。
赵四安是在战场上历练归来的,于他而言,这两个女人的性命,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何况,她们胆敢跟佳禾郡主做对,算计郡主,实在死有余辜。
故而他走得很坚决,一点儿都不将韩氏、赵姣的死活放在心上。
韩氏、赵姣俯在地上,痛哭了许久,方才互相搀扶着起身。
这时,她们的仆人找了来,见两人一脸的血,都惊得目瞪口呆。
韩氏这时早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有气无力吩咐仆从,带她们母女回去。
一行人如丧家之犬,灰溜溜回了破败的住处。
之后,韩氏、赵姣相继病倒,请了大夫瞧,旁的都罢了,只脸上的伤痕,怎么都消不了。
两人恨千柔、李靖行、赵四安几人入骨,但赵四安临行前冷厉的话,在心底生了根,令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赵家家境本就败落了,日子紧巴巴的,母女两个又要请大夫吃药,折腾没多久,家里就没米下锅了。
韩氏没法子,只能将家里的仆人都裁了,凡事都自己动手。
赵姣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头,整天摔盘子砸碗,又指着韩氏的鼻子骂,说要不是韩氏得罪了千柔,自己如今必定好好呆在锦绣园,等着贵人娶。
韩氏见她执迷不悟,恨得心里呕血,又因日子过不下去了,只得狠下心寻了媒人,将赵姣嫁给村口死了老婆的屠夫,换了十两银子的聘礼。
赵姣虽然脸上有块疤痕,但到底是黄花闺女,皮相也不错。那屠夫自己长得大腹便便,脾气暴躁力气大,老婆死后没人瞧得上,倒也不挑,欢欢喜喜娶了赵姣进门。
赵姣却是个心高气傲的,在她心目中,只有蒋毓才配得上自己,哪里愿意跟个粗俗的屠夫过日子?故而她不但不肯跟屠夫圆房,还指着屠夫大骂。屠夫哪里有耐心哄她,直接几拳下去,将人打晕后直接扒了衣服圆了房。
等赵姣醒来,自然是如遭雷击,又扯着屠夫闹,换来一顿胖揍。
这么过了几天后,赵姣就老实了,委委屈屈跟屠夫过起了日子。
至于韩氏,得了十两银子后,日日花用坐吃山空,后来连屋子都折准卖了,还是没法子支撑下去。
最后,韩氏不得不抛下脸面,跟了个老光棍,换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