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有什么,”
檀颂说,“可惜,没有。
那位萧大人是被构陷的,我已如实禀明圣上。”
闻蝉点点头,“那便再谢过檀大人。”
她发觉檀颂变了,内敛了许多。
有些难以捉摸,不似从前那般好驾驭。
他看似彬彬有礼,字里行间却还隐隐带着亲近之意,叫闻蝉有些站不住。
好在,青萝总算出来,把枇杷膏递给他。
“就当答谢檀大人,当日为了舍妹挺身而出。”
檀颂接过那个小陶罐,压下一声咳嗽,微红的眼睛一转不转盯着她看。
闻蝉知道他的话说完了,再度颔首,“告退。”
她头也不回进了驿馆。
青萝和陆英跟在她身后,但见她脚步越来越快,几乎逃也似的进了屋。
青萝还当自己离开那会儿错过了什么,忙问陆英:“方才怎么了?”
陆英想了又想,实在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得摇摇头。
她们都不了解檀颂,但闻蝉了解。
他能长进到今日这般境地,背后若无高人指点,闻蝉是绝对不信的。
他如今留在上京,谢云章的离魂症却还未彻底痊愈,事态恐怕会愈发棘手。
好在她以照顾李缨之名,暂时不用去粥棚了。
又因她二人是为太子妃挡灾,太子妃拍着胸脯保证,功劳得算她们一份。
闻蝉午后坐在李缨屋里,忽然又想起昨日被哄着迫着说过的话。
最后一句是,永远都不离开他。
他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否则怎会有此一句?
打断她心神的,是李缨实在没咬住的呼痛。
御医正在给她上药,因膝头那处伤瘀血堵塞严重,要用药油用力地揉开,仿若受酷刑。
李缨头两下还逞强硬咬着,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
闻蝉看一眼她的伤处,心底涌起细细密密的愧疚。
刚走上前两步,李缨便道:“你胆小,别看我的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