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迷迷糊糊说:“对,你说的对。”
闻蝉便又劝她回家养伤,可一说到此事,李缨还是不肯,坚持要留下。
最终也没办法,闻蝉送忠勤伯一家上了回城的马车,答应下来会好好照顾她。
刚回到驿馆,陆英便进来禀报:“绑走缨姑娘的两名山匪找到了。”
李缨一条腿摔得没了知觉,怕是有一阵不能下地走,顿时恨得牙痒痒。
“人呢?带到我面前,我要好好出口恶气!”
她都想好了,就把那两人当狗栓上,绕着这村子转两圈!
闻蝉不语,算是默许了她复仇,也看向陆英。
陆英斟酌一番才道:“那两人被寻见时,已在山间丧命,因当是偶遇了狼群。”
官兵来报时,说得极其详细而血腥。
说那两人身上血肉几乎都被啃食,手脚上森森白骨露出,更不用提鼻子耳朵被啃下来。
陆英生怕惊到两人,略去这些细节。
李缨却是想起被孤狼盯上的时候。
幽绿的眸底满是贪婪,仿佛自己只是一块死肉,随时会被拆骨入腹。
哪怕此刻脱困,李缨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又想起危险关头,破空飞来的三支箭。
“对了,”
她小声说,“也谢谢你那个夫婿,他的箭法,还算不错。”
危急关头,临阵不乱,三支箭又稳又狠。
马场那次比试李缨没服,这一次,才真愿意正眼瞧人。
入夜时,闻蝉将这份谢意转达给了男人。
谢云章不以为意,忽然问:“那夫人呢?夫人这几日,心中可曾记挂过我?”
这话问得没什么道理。
虽说她跟着谢云章过来,本意是要与他同甘共苦,可李缨出了那样的事,她暂且将心神分出去一些,难道不在情理之中吗?
“你怎么了?”
闻蝉这才发觉,男人有些欲言又止,说不出的怪异。
谢云章又看一眼她今日的装扮,哪怕不必去粥棚劳作,忠勤伯一家又到访,她仍旧一身朴素,耳间空空荡荡。
他忽而起身,于镜台妆奁中翻找一番,很快寻到当日那对青玉耳珰。
小巧青翠的玉石,静静躺在男人宽大的掌心。
闻蝉一时没能想起来,仰头问:“这对耳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