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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2页）

章东南又不说话了。

陈晴又去看那张脸，跟刚才不同，此刻的他仿佛疲惫至极，也孤独至极。眉心轻皱出纹路，连眼角也有了细纹。

他仿佛老了。

他怎么会老呢？他今年虚岁刚到二十八，正是男人最锐意进取实现抱负的大好年华。

陈晴犹豫着停下回房间的脚步，捡起沙发上落着的婚纱相册，一页一页地翻阅而过。每一页都是那段爱情的记录，每一页都是幸福的明证，每一页也都是对残酷现实的嘲讽。

&ldo;……很想她？&rdo;

这句话一问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她用一言一行阐释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李玉海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ldo;不要碰任何凤媛的东西，也不要提凤媛二字，更不要多问凤媛的事情，记得了吗？&rdo;

现在，她手里翻着凤媛的结婚相册，还去问章东南是不是在想凤媛，三处禁区她踩了两处半。

妈的，她实在太蠢了。

如果章东南一怒之下掐死她，她也认了。

章东南没有掐死她，甚至连眼也没睁。但却回答了她的提问，缓缓地，像一条冬日凝滞的河流，&ldo;非常，非常，非常想她。闭上眼就是她的样子。&rdo;

&ldo;我也是。&rdo;她脱口而出。

她又紧张了。

妈的，她在说些什么，是不是非得把自己作死！

但她说的是实话。&ldo;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最近常梦到凤媛，有时闭上眼就是她的样子。&rdo;她硬着头皮一字一句地说下去，&ldo;我知道是有点扯，你不信也没关系。&rdo;

&ldo;我信。&rdo;章东南手扶上额头，按着突突直跳的青筋，&ldo;除了我和几个心腹外，没有人知道凤媛不在了，更不知道出事地点在那个十字路口，就连她母亲都不知情。&rdo;

&ldo;陈记者，你的能力在那里放着，不可能是自己查出来的。我手下的人也不会跑去告诉你。&rdo;

陈晴涨红了脸，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就像考试考了满分，你鼓起勇气向老师坦白说是抄的，老师淡定地回答，我知道你是抄的，凭你的能力哪里能考满分？

愤怒使人格外勇敢。

陈晴猛然站了起来，咄咄道：&ldo;你这也知道，那也知道，那你怎么不知道有人要伤害凤媛？你怎么不知道保护好她？&rdo;

妈的，来啊，互相伤害啊。

英俊的面容在痛苦中扭曲了，章东南紧紧按着眉目，&ldo;对方的目标不是她，我有护着她……&rdo;

&ldo;呵呵，目标不是她为什么卡车从右侧开过来，你有护着她为什么她死了你还活着？&rdo;

章东南睁开了眼睛，眼底红得像血一般，盯向她：&ldo;陈记者，你一定没有撞过人吧。如果想要确保撞到左边的人，车就要从右侧开过来。因为如果从左侧开过来，驾驶座上的人出于求生本能会迅速向右拐弯，若对方反应足够敏捷，有很大概率能躲过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