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朝仔细端详,看出来尤情眉眼里隐藏着的柔和的那部分,就是遗传的她父亲。
梁西朝把怀里的花束放下,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个躬。
“叔叔,您好,我叫梁西朝。”
“以后我会和情情一起回来看您。”
尤情拿出帕子擦拭墓碑上的灰尘,把照片也擦亮。
她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语气轻缓地叙说着自己的近况。
这是她每一年来,都会做的事,给爸爸汇报自己的生活。
在这之前,她只会说自己和外婆的事,这一次,除了自己和外婆,她还絮絮叨叨了一些别的。
“爸爸,我和梁西朝养的猫叫小橘,它很可爱,也很调皮,还很喜欢用脑袋蹭我,您知道我喜欢猫,还说要给我养一只,现在我养着了。”
“梁西朝煮的西红柿鸡蛋面很好吃,不过煎蛋水平还有待提高。”
“梁西朝也会做兔子灯,您不用担心中秋节没有人给情情做灯笼了。”
……
秋意浓,山风吹拂,温暖和煦的好天气,无尽的缅怀和思念也藏在风里。
“走吧。”
彼此的手紧牵着,并肩下山。
回到车里,梁西朝拧开保温杯,尤情接过,喝了两口,山里太干燥,她说了许多话,很需要润嗓子。
梁西朝就着喝剩下的,自从跟这姑娘在一起之后,他已经被她喜欢随身带保温杯和喝温水的习惯同化了。
梁西朝把盖子拧回去,随口问道:“要不要回家看看?”
尤情想也没想,“不用了,我现在有新的家。”
她是个通透的好姑娘,梁西朝把人搂怀里亲她沾唇上的水渍,毫不吝夸她,“我老婆真聪明。”
人就该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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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庆州回到北城,司机过来接送。
想到父亲,尤情便想起了当初,她留在水郡湾的那枚玉坠。
“梁西朝。”她转头叫他,问他有没有看过水郡湾主卧抽屉里的东西。
提到这里,梁西朝的脸色就不太好,伸手捏她脸,“你别惦记了,那欠条我早就撕了,你见过谁家男女朋友分手还留欠条给对方的,这是对那段关系的亵渎,很不礼貌。”
尤情:“那……对不起?”
梁西朝笑,“嗯,我接受了。”
尤情眨眨眼,重新进入正题,“别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