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老毛病,身体老啦,哪会中什么毒。”凌妇人眼神躲闪着,拒绝她的好意。“你还是让我姐姐看看吧,她可是江湖有名的玉面医痴,看到有人生病,她不看看就难受。”行云在一边劝说。行素汗,自己胡编乱造的绰号,行云还当真了。看着行素坚持的样子,凌妇人还是伸出手。行素号完脉搏,沉思一会儿,凌妇人张了张口,还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凌大娘,你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大概有是二十年左右。应该是有人想要用毒药控制你,如果下毒之人能时不时的给你解药,就如正常人一般无二。可这么多年,你从未服过解药,所以身体日益衰弱,虽然你有内力的压制,但毒药已经融入血脉,不能控制。就是现在服下解药,你的命也不久矣。我现在有个土法子,可缓解你的症状,但解不了你的毒。说实话,你的毒我没有见过,这个法子也不是特别的正确,如果你不想用,我就不说了。”行素还探测出她不光中了一种慢性毒,同时还有一种她不知道的东西,比毒还要可怕,好像是控制住她不能做什么,如果不遵守,会立刻毒发身亡,想要说的做的根本不可能完成。看凌妇人的样子,她自己是知道的,也省得她多说了。行素的病情分析让凌妇人很震惊,她说的完全正确。想了想,还是同意用土法治病,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一个大活人,她刚五十岁,还没一个后代,她不甘心,为什么主犯逍遥自在高高在上,她一个被逼做了一件坏事,就要活活受罪二十多年?被迫的躲躲藏藏不敢见人,还时时担心被灭口。“这个土法子其实很简单,虽然不能彻底解毒,但多活个年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中的毒不是一种,这种慢性毒另一个功能就是让你不能孕育子嗣,另外的毒我想你自己可能明白。等夏天到了,你到池塘或者小河中,抓一些大的蚂蝗,腿窝处放两只,手臂窝处放两只,脖子两侧放两只,两侧腰眼放两只,让它们吸食你的血,吸饱为止,注意不要让它们钻进肉里,一周一次,同时你要吃些补血的药材,或者多食红枣等补血的果实。这些吸过血的蚂蝗丢掉,下次用时,在去抓新的。把捉到的多余的蚂蝗晒干,研成沫沫,在没有蚂蝗的季节内服,每七日服下一钱。经过一段的调理,如果你愿意,我想要一个孩子不是问题。对了,我说的蚂蝗就是咱们平时说的吸血虫。”行素说的狠流利、从容。其实,她自己对蚂蝗这种虫子,非常的恶心,看见就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别说吃掉。不过蚂蝗还真是一种好药材,浑身都是宝。行云一听说蚂蝗就是吸血虫,也是毛孔收紧,汗毛竖起。“谢谢大、大姐,您真是小人的再生父母。”凌妇人跪倒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凌大娘,别给我磕头,快快起来,我只是说了一个医师该说的,有没有效果,还有待实际效果。”行素看着又给她下跪的凌妇人,无奈的把她扶起。“凌大娘,我姐姐都变成你大姐了,你把姐姐叫老啦。”行云在一边开她玩笑。“大皇女,原谅老奴的不忠,老奴不能说出什么,不是老奴怕死,是死也说不出那个秘密。今日您给了老奴希望,来日知道事情的真相,希望您不要后悔救了老奴。”凌妇人站在小院里,寒风吹落了她一脸的泪水。做了伙计“姐姐,我看那个老凌也是一个神秘的人,不知她有什么好听的故事?”行云坐在枣红马的前面,歪在行素怀中,好奇的说道。枣红马被凌妇人送给了行素,行素不想夺人所爱,无奈她拗不过,再者枣红马好像也挺喜欢行素的,她们又需要脚力,只好带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神秘的地方,太好奇也不是好事。”行素遇见凌妇人后,突然有种感觉,好像自己身边也有秘密,不过,她不在意,随心活着就是,想些有的没的让自己不快乐干嘛。“红红,你说,你家主子到底有什么秘密?”行云捋着枣红马的毛,对着它不大的耳朵问道。枣红马翻个白眼,我要能说话,真是怪物了。“姐姐,你看红红会翻白眼,它可真是宝马!”行云兴奋的怪叫起来。“好啦,别逗红红了,看前面就是凌大娘说的庆元镇,看看镇内的伤亡重不重?还好这次地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就麻烦了。”“冬天夏天还不一样?也是,冬天穿的厚实,东西砸到身上没有夏天疼。”行云听到行素的话,想了想回道。庆元镇不是太大,东凤国一个偏远的小镇,翻过镇子后那座大山(就是行素二人待过的、赵大丫她们走不出的那个山)基本上就是南福国。行素看镇中虽有不少房屋倒塌,大多是年久失修的老屋,再者建筑比较低,危害不是太大,好多人都在清理碍事的倒塌物,秩序也不混乱。看来,这次的震中应该在南福国境内,这儿只是被波及到了。小镇里还没有行素的画像,所以没人认识她们。“姐姐,我饿了!”行云捂住肚子说。行素才想起,早晨从阎庄离开时,只喝了一碗稀粥,午时已过,二人还没有进餐,确实是饿了。“那就到饭店吃饭吧。”行素开始寻找就近的饭馆。“可我身上没银子了。姐姐,你有吗?”行云又是买马又是买衣服,一路都是他付的帐,银子早花完了,要不也不会老是在野地里打野味吃。“我也没银子。”行素很干脆说道,半夜从家里爬起来,没来的及拿银子。就是平时她也很少单独买东西,身上是不带银两的。“这该怎么办?”行云傻眼了。“先找个客栈住下,再想办法。”行素想了想说。“二弟,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看看。”住进客栈,吃点饭后,行素骑马上街。找到一家较大的医馆——兴典医馆,馆子里的的病人成堆,都是一些地震中受伤的人。“你注意点,别再拿错药了。”抓药的伙计忙的焦头烂额,一边还有一位医师边看着病人,边留意那个伙计,她是临时招来的。“请问,你们这里还招伙计吗?”行素把马放在侧门处,那里停着病人的马车和马匹。才来到药堂问掌柜的。“招,但最好是熟练药徒。”算账的掌柜快速的回答,这几天快忙死了,镇里规定,凡到医馆的病人,无论何时都要接待,还不能提高药价。“我是一个熟练药徒。”“好,现在开始上工,做的好,一个时辰一两银子。”掌柜安排行素洗手净面,穿上药徒装,开始拾药。看一遍各种药材所在的抽屉,拿起药方,行素开始快速的抓药,也不用称量药材的分量,直接用手一把把的变换着药材,飞速拾好几份药。“住手!”一边的医师气坏了,哪里来的狂徒,跑到医馆胡闹来了,药能胡乱拾吗?掌柜的和几个伙计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行素,这人不是有病吧,可看看他抓的药还真是药方上的,可也不能不顾斤两的乱来吧。“怎么啦?”行素不解的看着一圈激愤的人。“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捣乱?”掌柜的看医师怒了,也生气的指责行素。“我没有捣乱啊,你没看我在拾药。”行素还在飞快的从一个个放药材的小格子拿药。“住手!”那个医师真的气坏了,医药的事怎能如此随意。“那个新来的,你怎么不用称测量药材的重量,就把它们放在一起,万一多了少了,药效都是不一样的。”一个熟练的药徒看行素一脸疑问的样子,开口解释大家愤怒的原因。“哦,是这样的,我用手抓的药材已经是需要的分量,不用称了。”原来是这样啊,行素明白大家看她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