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羽依旧神色淡淡的,“那就去大皇子那里吧。”
芳润挑了挑眉,忙跟在樊羽的旁边。
大皇子屋里,奶娘刚给大皇子喂了奶,小小孩童吃饱了喝足了,躺在范朵怀里,脑袋不停扭来扭去的,似在看什么光景。
范朵瞧着喜不自胜,嘴里不停啧啧有声,“乖,乖,真乖。”
两名奶娘对视一眼,退到旁边。
有人帮忙照看孩子,她们得以清闲,何乐而不为?
院门吱呀一响,两名奶娘忙抻头向外看。
芳润斥道:“还不赶紧向夫人行礼。”
奶娘一听,急忙跪到樊羽跟前,“奴婢见过夫人。”
范朵闻言,表情惊了下,抱着孩子,跪到两名奶娘身后,“范朵见过夫人。”她仰起头来,故作惊喜地问,“夫人,您无事了?”
樊羽神色冷冷的,“我能有什么事儿?”
范朵表情有些不自然,“上次,听,听将军,”她忙又改口,“听,听皇上说,您行事惹怒到皇上,皇上要,要罚您……”
芳润找了条凳子,樊羽在院子中央缓缓坐下,“所以,你觉得皇上禁了我的足,却又厚待孩子。便认为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可以去母留子了?”
范朵急忙摇头,“没,没有。范朵岂敢这么想。”
“你岂敢?”樊羽冷哼,“你真是太敢了。都怪我瞎了眼,看错了人。我现在真是怨恨我自己,我做什么不好,偏偏要救人?我救条狗,狗尚且可以向我摇摇尾巴讨我欢心,我救只猫,猫尚且能围绕身边陪我解闷,可我呢,偏偏救了猪狗不如的你!救你时,你说得天花乱坠,恨不能把我夸成天上的活菩萨。可一旦出现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你便恨不能一脚踩死我,好让你自己飞黄腾达。”
樊羽气得浑身哆嗦,“可你也不瞧瞧你自个儿,你算是哪门子的货色。即便是老天下金子,也难能下到你的口袋里。你是又蠢,又坏,太招人恨了。”
范朵吓白了脸色,抱着孩子跪行几步上前,可怜兮兮地说道:“夫人,不知您哪里听来的馋言,奴婢没有任何坏心啊。是皇上怨怼你,是皇上生您的气。一切和奴婢无关,奴婢一无所知啊。近日夫人受罚,奴婢不方便去照顾夫人,却是在这里尽心尽力照顾大皇子。还请夫人看在奴婢尽心尽力的份上,不要生气才好。”
“大皇子?”樊羽冷笑,“你真是蠢而不自知啊!”
她忽地抬脚,朝着范朵的侧身猛踹过去,范朵一个不稳,抱着孩子歪倒地上。
怕孩子受伤,范朵跌倒后,马上挣扎着爬将起来,但却没有再上前求饶。
樊羽冷眼瞧着她,说道:“我既知道自己犯了错,就必须及时更改过来。可以错一次,但却不能错永远。”她道,“北月,给我抽范朵的嘴巴,我不说停,你便一直抽下去,抽到我解气为止。”
范朵惊愕,“夫人……”
樊羽眸色冰冷,没有半丝温情。
北月见状,立马上前,甩开膀子,噼里啪啦,打开了。
范朵怀里的孩子受到惊吓,哇哇大哭起来。
樊羽示意了下,芳润了然,将范朵怀里的孩子抱走,送给一旁的奶娘抱着。
范朵被打得七窍流血,惨不忍睹,可樊羽不喊停,北月便继续打。
抱着孩子的奶娘没敢走,一直在小心哄着孩子,猛然抬头,奶娘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跪下了,“奴婢,见,见过皇上。”
听到声音,北月也止了动作,齐齐跪下向皇上行礼。
坐着的樊羽也随着众人,屈膝跪下。
“见过皇上。”
尚余一丝清醒的范朵像是看到了救星,她抹了把脸上的血渍,身体晃晃悠悠地转向高五,委屈可怜地喊道:“奴婢,见过皇上。”
高五随意摆了下手,“你们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