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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做了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他的女儿,竟还好意思跑到他面前,说他光明磊落?
呵,可笑至极。
“我父亲就是光明磊落!”景秋死死瞪着他,面上毫无惧色:
“你口口声声说那些事是他做的,可敢取卷宗一看?!”
“呵……”
“阿初……”
千提从景秋身后出来。热泪一颗颗顺着脸颊落下,打在他的手背上,她纤细的手指握上他执剑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根根将他的手指掰开。
“我相信景秋,其中一定有隐情,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好好说……好不好……阿初?”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眸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他缓缓垂下手臂,望向景秋,眼底结着一层寒霜。
“既是千提的要求,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证明当年之事不是他所为,我便重理此案,向天下还他一个清白。可若是——你证明不了呢?”
“那我便,”景秋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用这条命来抵。”
“阿初不要……”
“好。”
千提企图阻止,可他已经应下了。
他一手将她拉至身侧,眸光扫过她的手臂,剑眉一蹙,打横将她抱起,旋身时,匆匆扫了一眼旁边几人:“我先带她下去处理下伤口,你们先用膳。阿琛,弄点药。”
他抱着她匆匆离开前厅,行至长廊上,转身,冰冷的目光自景秋身上扫过:
“明日一早,随我入宫。”
说罢,他抱着她大步离开,慕云琛捡起落在地上的剑,收入剑鞘,匆匆跟上。
画扇注视着摔了一地的碎瓷与蜀葵,眉头紧锁。顾衍之牵住她的手,轻拍她的手背,指尖在她指节上轻轻滑动两下,这是在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永远站在她的身后。
*
“阿初……”
房门打开,千提被封易初轻轻放在床上坐下,她双手抓着被褥,抬眸看着他仿佛结了寒霜般的眼眸,小声道:
“对不起,我知道你们这层关系,可我实在是害怕……我喜欢你,可景秋自小与我一同长大,与我而言,也是半个亲人,不管失去哪个,都是我不愿看到的。我实在害怕,害怕你们会像今日这般……所以才瞒着你的……”
封易初“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只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衣袖掀起,露出上面红中发紫的肌肤。
慕云琛打了盆井水进来,放在床边雕花矮几上,在她手上瞧了一眼,道:
“被烫伤的地方不大,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那汤有毒,如今顺着她被烫伤的肌肤渗进去了一些,好在中毒不深,先用水泡泡,我去配药。”
说罢,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