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不给她把柄,你我如何脱身?”
他说的也有道理,林月鸣道:
“好,我姑且再信你一次,你转过去。”
陆辰转过了身,背后是沙沙的衣料声。
以前月娘从来没有在他面前,主动解过衣裳,便是换衣裳也要避开他。
他担心她有心理压力,便一直没有回头看,但等了一阵还没有衣裳丢过来,又担心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搞不定,于是试探问道:
“你要不要我帮忙?”
林月鸣的确手软的厉害,的确搞不定,但她是不愿意让陆辰帮忙的,立马回道:
“不用。”
陆辰还是有些担心,慢慢转过头道:
“你不要逞强,事从权宜。。。。。。”
然后陆辰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眼睁睁看着他那最是端庄娴静的月娘,嘴里咬着盘扣,用牙齿将盘扣给解开了。
直到林月鸣把衣裳给他丢过去,陆辰都没从刚刚那一幕缓过神来。
林月鸣见他还看着她,想到什么,眉毛立了起来:
“里面那件也要?不行!”
陆辰终于回过了神,将月娘的外衣丢出帐外,开始脱自已的中衣,说道:
“不用。”
门外,袁公公看着一件件衣裳从账中丢出来,最后连陆翰林的中衣都丢了出来,捂着嘴巴忍住笑,一路小跑跑到隔壁寮房,在太后耳边耳语道:
“娘娘,成了!”
太后满目寒霜,眉头紧皱,歪在小榻上,正拿着把金叉,一下一下地戳着盘中的几片西瓜,戳得西瓜鲜血淋漓,支离破碎,尸横遍野,死无全尸。
袁公公传来的好消息也没有让太后多高兴,依旧是那副很不爽快,想杀个人来出出气的模样。
她丢下那金叉,取了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掉溅到手指上的西瓜汁,指着袁公公的鼻子骂道:
“什么成了,成什么了?一个都快入土了连路都走不稳的老头子,一个只会吊书袋天天被打板子连官都丢了的臭儒生,一个刚入仕的连自已夫人都护不住的毛头小子,你都给哀家找了些什么破烂玩意?拉拢他们,真能有用?先帝走了,也没人给哀家做主,倒让哀家日日受这份闲气,为了拉拢这些个破烂玩意,还得做这拉皮条的腌臜事。”
太后本身就不是个有成算的人,最近精神状态又不太稳定,若不是被绑在这条船上下不来,袁公公都懒得替她筹划。
但为了自已能活命,即使被骂了,袁公公也耐着性子好言劝道:
“太后,宋阁老是先皇临终任命的顾命大臣,在百官中可谓是一呼百应;林大人是林大儒的亲儿子,如今半数朝中大臣都是林大儒的门生,都是林大人的同门;陆翰林是天子近臣,能自由出入乾清宫,近皇上的身,碰得到玉玺。要想成大事,非他三人不可。趁如今武安侯不在京城,皇上身边守卫松懈,正是起事的大好时机啊太后。”
太后这才气顺了些,不骂人了,只恹恹道:
“行,那就看看他们的本事。”
袁公公卡着药效的时辰,都快到午时了,才到隔壁寮房查看战果。
香里有迷情香,茶里有合欢散,这两个遇到一起,便是神仙来了也扛不住,何况是一个小小妇人。
推开房门,地上衣裳丢了一地,透过床帐,隐约可见里面两人正交颈而卧,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袁公公扯着嗓子,大叫一声:
“哎哟!哎哟!我的老天爷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