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好渴,好困。”
结果连床帐都没逃出去,又被江升拖了回去,压着哄道:
“一会儿就好了,乖。”
睡过去之前,看着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林月鸣愤愤地想:
“什么一会儿就好,我再信你,我就是大傻子,你个大骗子。”
第二日,别说起来练骑马射箭了,林月鸣连巳时该去给江夫人请安的时辰都没起来。
江宁很担心,嫂子日日都来的,今日不来,是不是病了,于是给母亲请过安,脚步一拐,就来素晖堂看嫂子。
结果大白天的,素晖堂的大门居然关了。
江宁更担心了,哐哐敲门,喊道:
“嫂子,嫂子,你起来了吗?嫂子,你没事儿吧,是病了吗?”
江宁明明没听到脚步声,门却开了,一个丫鬟在门后给她请安,简直像是守在门口一样。
那丫鬟慌慌张张地说:
“三姑娘,夫人现在不太方便,要不您下午再来?”
江宁记得这个比自已大一些的丫鬟好像叫佩兰,于是问道:
“佩兰姐姐,嫂子是病了还没起吗?可有请了大夫,我去看看她。”
佩兰张着手挡在面前挡住门,不让江宁过去,脑子里疯狂转,愣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急得汗都滴下来了。
妈呀!
青天白日的,果然被抓住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佩兰想不出好的借口,只能不住道:
“不行,不行,不行的,三姑娘,您下午来好嘛?”
江宁年纪小,其实本来没往那方面想,但看佩兰这惊慌无措的表现,福如心至,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一下捂住嘴,小声问道:
“是不是我大哥回来了?”
佩兰拼命点头,差点没把头给点掉了,还努力用眼神向三姑娘传达:
“是的,三姑娘,求你不要再问了,再问我也编不出谎话来,那可怎么收场。”
江宁不需要佩兰收场,她一看佩兰那表情,一下就懂了,红了脸,撒丫子就跑。
院门口,佩兰默默地擦把汗,欲盖弥彰地把院门关上了。
而卧房内,林月鸣还睡得正香,江升却已经写好了请求进见复命的折子,准备让平安送到通政司去。
昨日林月鸣抢着办正事的间隙说的寥寥数语,江升其实都听进去了。
皇上重病到不上朝,皇后被攻击德行有亏,储君又被软禁,无论怎么看都是宫变的征兆。
所以江升以前从来都是直接跑去乾清宫见皇上,如今却不得不迂回一番,先用个折子试探试探。
到了傍晚,都快关宫门的时间了,一个陌生的小太监敲开了武安侯府的大门,带来了据说病重中的皇上的口谕:
“宣武安侯一人,明日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