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相互依偎,谁都没有说话,帐内惊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前世今生,他们从未如此地贴近过。
许久,祁钰才哑声道:“睡吧,明儿一早,还得去给母后请安呢。”
黄宜安听了祁钰这话,微微一愣。
上次祁钰因为李太后反对他趁张圭回江陵奔丧不在京中,借机提拔吏部尚书张翰入内阁时,祁钰还气得质问李太后,母子二人不欢而散。
她和庆嬷嬷合力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母子二人和好的。
如今才过去多久,祁钰面对被李太后和张圭联手“欺骗”的局面,居然会如此平静说出明早给李太后请安这样的话来。
在大婚亲政后激烈的权力纷争之中,祁钰果然成长很快。
“好。”黄宜安软软地应了一声。
这是件好事。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效仿张皇后一生独占皇帝,那祁钰越早掌权,她受到的来自李太后和朝臣的压力就会越小。
……
第二天,给李太后请安罢,祁钰照例去了御书房读书。
黄宜安则被李太后留下来一同用早膳。
黄宜安恭顺地应了。
等到早膳摆上来,黄宜安便站在桌边给李太后布菜。
李太后一边用膳,一边留心观察,只见黄宜安神色如常恭谨,布菜也都和她的口味,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好了,你也坐下用膳吧。”半晌,李太后温和地笑道,“布菜交给宫人做就成了。”
黄宜安笑着应了,在末座坐了,恭顺如常地开始用膳。
李太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用罢早膳,李太后到榻上稍歇。
黄宜安便照例拿了美人棰,替李太后捶腿。
李太后斜靠在大迎枕上,半眯着眼睛,由着黄宜安给她轻棰按摩。
“昨儿陛下回去,神色如何?”
蓦地,李太后出声问道。
黄宜安手下一顿,抬头讶然看向李太后,一脸的惊愕不解,却唯独没有惊慌遮掩。
李太后微微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极快地扫过黄宜安,旋即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慈爱,笑道:“寿阳那丫头早先来说,昨日陛下回坤宁宫时脸色不太好,可把她们三个给吓坏了。
“哀家担心陛下别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却又怕跟哀家说了哀家会担心,所以才会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