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出门,好似有冰凉的冷气灌进衣袖,赵裴安打个寒颤。
赵裴安搓搓手,在手心呵一口气:怎么这么冷。
沈衍见她这副架势:哟,酒醒了?
阴阳怪气,又开始阴阳怪气。
赵裴安翻个白眼:跟你很熟么。
她才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只可惜这个天气,这个地段,不怎么好叫车。
这么晚了,我送你。
见她右手紧紧缩在衣袖里,只露出一截指头,费劲在手机屏幕上戳来戳去,沈衍不知怎得,起了善心。
这会儿挨得近,赵裴安细细看他的眉眼,久久不发一言。
沈衍好像变了,又好像完全没有变,毕竟大家的青葱岁月里,沈衍早早摆起了老成范。
餐桌上听高嵩说起他的事迹,其实无论她在不在他的身边,他都是可以想见的优秀,没什么好诧异的。
赵裴安刚醒,又带着淡淡的醉意,此刻面色酡红,只顾盯着他瞧。
沈衍不由想起一句词,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
看到她的第一眼,任谁都很难把眼前的赵裴安和过去的她重叠到一块去,现在的她美丽优雅,落落大方,举手投足自信而从容,听高嵩和小纯说,她还是他们行里业绩做得最好的几个理财经理之一。
不知道在那些没有他参与的日子里发生过什么,他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裴安被他看得不自在,偏过头装模作样打个哈欠。
沈衍率先开口:赵小姐这是又困了?
沈衍客客气气,跟方才一样管她叫赵小姐,赵裴安听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分手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不要再联系,最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衍显然是做到了。
可历经数年,人前装不认识也就算了,人后至于吗。
她赵裴安固然心虚,但他沈衍记仇记到现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住哪里?
沈衍重新问一遍。
赵裴安稍稍拉开与他的距离:不敢麻烦沈先生。
她看他的眼神变得有几分戒备,几分敌意。
不是沈医生,是更显生分的沈先生。
沈衍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故意刺一下:赵小姐这是把我当坏人了。
赵裴安大方承认:毕竟沈先生看着就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