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神情好像还是淡淡的,但是赛克塔斯毕竟已经不是第一天跟在他身旁了,自然能从那时轻时重蹙起的眉头,和对方眼底压抑着的汹潮当中感受到他的紧绷。
正好,他也快要到收尾阶段了。
“道恩,我能不能……”赛克塔斯的尾音有些模糊。
“蠢龙。”沈莫玄看他憋得脸色涨红的模样,“我不是已经解除那个魔力契约了吗?”
黑龙顿了顿,他尝试了又尝试,呼吸变得又沉又急。
“我做不到……”黑龙攀住了青年的肩膀,眼神有些无助。
契约的存在在日积月累之下已经渗入骨髓,即便已经解除,但精神上的枷锁却依然存在。
而开锁的密钥只在一个人手里。
“帮帮我。”赛克塔斯的腰脊往上提了提,“求你了……”
沈莫玄听着黑龙变着花样不停呼唤他的名字。
怎么会有这样作茧自缚的家伙?
他叹息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那两块被磨得微微发热的磨刀石。
“唔!”黑龙向后扬起了头,脖颈青筋尽数崩起。
他弓起腰想要护住磨刀石,但圣骑士的手法也太好了,由不得他拒绝。
“道恩,不是这样……”
黑龙发出了几近极限的哼声。
“你先……要说……”
“说什么?”沈莫玄一边继续操作磨刀石一边询问着。
“你之前都会说的。”黑龙抬起手,用力抓断了身旁的树根,将它直接捏成了一段一段的,他发出委屈的抱怨,“你绝对是故意的……”
“你想要让我说什么?”青年还是只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黑龙发出一声焦躁无处宣泄的低吼,一拳砸进地面里。
沈莫玄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俯下身体。
他的声音充满了耐心,稳重地让人几乎看不出他就是那把长剑的主人。
“赛克塔斯,你到底想要听见我说什么,嗯?”
过了大概十几秒钟,他听见黑龙那微弱的声音从他的喉中传来,“你就说……你准许……拜托了。"
沈莫玄恍然大悟。
“赛克塔斯……”他用指尖拨开他汗涔涔的发丝,直直望进那双热烈燃烧着的鎏金色龙瞳当中,“我现在准许了。”
黑龙深深地望着他,攀着他的肩膀的手臂骤然用力,身体在极致伸展的同时剧烈颤抖。
等他彻底冷静下来,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了。
“舒服了?”沈莫玄问他。
黑龙回过神来,突然一口咬住他的下唇。
“坏主人。”他翻身而起,“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