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父亲死了,我就有办法成为合法的继承人。”
“然后,我就会告诉你剩下的一切。”
……
车门被打开了,连同外部的寒气也被吹入了其中。
驾驶座上的黑发青年透过后视镜打量坐到后座的银发黑手党和他抱在怀中的那只黑猫,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这里的教堂还有送猫的传统?”
男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用平静的语气道,“挡风玻璃上有雾。”
赛克塔斯的眸光不着痕迹地闪了闪,他回得太急,还没来得及将车内的暖气开起来。
“刚才你不在,我就熄了火想省点油。”青年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
“老板,你觉得冷吗?”他勾起唇角,朝着车后方伸出了手掌,“我的手可热了,给你暖暖?”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道恩·雷蒙德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那笑得吊儿郎当的青年,没有伸手,只是道。
“不必了……开车吧。”
……
黑手党也不是永远在工作的,大概是看在昨晚上加班的份上,翌日赛克塔斯并不用值守雷蒙德宅邸,他被几个光明会成员拉出来一起到街头的餐馆吃饭,那些大脑空空的家伙在餐桌上只会聊一些女人,赌-博那样没营养的话题,赛克塔斯吃到一半就找了个借口尿遁了。
穿着皮夹克的黑发青年来到了街角的杂货店,冲着柜台丢下了一张纸钞。
“老板,给我来一包烟,再来个打火机。”
店主和他对视了三秒,然后露出了一个客套的笑容,从柜台深处拿出了一包烟,“好的,给您。”
塞克塔斯从店主手中接过了那包烟和打火机。
他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巷角,打开香烟盒从里面搓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顺手将塞在里面的隐形通讯器戴在了耳朵上。
劣质打火机的火光照映在脸上,塞克塔斯抬起手,用掌心笼住了扰乱火光的寒风,同时也挡住了自己的口型。
“这里是006,目前任务进展良好,已初步锁定光明会头目身份为列维·普林霍尔。”
“辛苦了,006。”耳机中传来接头人的声音,“关于恶魔之血,是否有收集更多情报?”
“……暂时没有。”青年并没有将那天在教堂听到的谈话和盘托出,只是收起打火机,将点燃的香烟含在嘴里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了口中的白色烟圈。
他在烟雾尚未散去时道。
“但有一件事……一周之后,亚历山大·普林霍尔的圣餐礼上,有人要暗杀列维。”
“收到,你希望我们派人阻止吗?”
“典礼上还会有很多普通群众,如果发生流血事件,可能会有无辜群众受伤。”
“明白。”
“那就这样。”赛克塔斯说着就要摘下通讯器。
“稍等,006。”电话那头的接头人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你进行调查——两年前,我们有个同事潜伏进入了光明会,但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和我们联络了,上头希望你能帮忙找找相关的线索。”
赛克塔斯拧了拧眉。
“那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这是一条暗线,埋得很深,我们也只知道一个暗号,那个暗号就是……”
通讯器对面传来了接头人压低的声音。
“知道了,我尽力,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黑发青年挂断了通讯器,将它摘下连同口中的香烟一起丢在地上,用鞋底碾成碎片,然后将其踢进了窨井盖里,随后若无其事地绕到餐馆后门,单手撑着窗台从洗手间半开的窗户灵活地翻了进去,走到洗手池前若无其事地清洗着手上的灰尘。
洗手间的门被人撞开了。
“嘿,赛克塔斯,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掉进粪坑了?”一个光明会成员走了进来,他是山姆·纳德,一个体型偏壮的胖子。
“管这么宽?老子上厕所你也要掐表?”青年洗着手,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