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与野犬的修罗场◎
“你该醒了,赛克塔斯。”
啪嗒——
一束明亮到隔着眼睑都感觉到炙热的光束从面前照来,意识从深海中逐渐上浮。
塞克塔斯倏地睁开眼睛。
笼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棕发副干部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盏聚光灯后,冷漠地看着他。
塞克塔斯眉心微蹙,头痛欲裂,后脑传来一种强烈的肿胀感,被击打的地方可能产生了淤血,他尝试着抬起手想要检查一下伤势,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铐在了身后。
他停下动作,抬起头,几根密集到连手指都无法通过间隙的银色栅栏映入眼帘。
他意识到,他正躺在一个笼子里。
空气弥漫着一股不太清新的猫尿味,房间里原本有一扇天窗,但似乎被人用一层遮阳板遮挡住了,四周除了那令人睁不开眼的聚光灯外没有其他光源,角落一片漆黑。
塞克塔斯收紧腹部,用核心发力缓缓从地上支起身体,弯着脊背靠在笼子边上。
他并不想用这种别扭的姿势,但这个笼子的顶部触手可及,恐怕正常人也只能勉强坐直身体,而对于一名身高一米九三的成年男性来说,除了趴着和躺着,也就只能这样勉强坐正了。
银色的长链在他的后脊背上晃荡着,一个黑色的项圈套住了他的脖颈,长链从后颈中央的卡扣延伸出来,一直连接到了捆住了他的两只手腕的皮质束缚带上。
他的上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鞋袜也是,身上只剩下一条西装裤——甚至连皮带都被收走了。
记忆逐渐回笼,塞克塔斯想起了稍早时候发生了什么。
今天早上,他本准备跟随道恩·雷蒙德一起去参加圣餐仪式,但来到公寓顶层的时候,却被达伦带人拦住了。
棕发副干部将几枚监听器抛在他的面前,然后冷冷地冲着身后的下属下达了命令。
“拿下。”
他只说了一个词,紧接着赛克塔斯身旁所有的黑衣人都朝着他一起扑过来,像叠罗汉似地将他压倒在了地上。
赛克塔斯并没有第一时间反抗,只是抬起头,"喂……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不信你可以问老板,他知道的。"
一双锃亮的皮鞋来到他的面前,棕发副干部低下头,沉声道,“那如果我告诉你,授意让我将你关押起来的人,就是雷蒙德大人呢?”
“什——”
赛克塔斯还没有说完,便忽然注意到了对方手腕上的那块表。
那在灯光下有着特殊螺钿光泽的贝母表盘令人印象深刻,因为它的颜色和某人的瞳色很像,是宛若海洋中的冰山一般的蓝。
就在几天前,这块表还在道恩·雷蒙德的手腕上。
“这块表……为什么会在你这里?”赛克塔斯的语气变得有些阴沉。
达伦·拉尔夫用戴着手表的左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我说过,你永远也无法代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