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
听见了他口中的暗号的那一刻,马克的双眼微微睁大。
他回想起那天在国安局局长办公室时听到的话。
“代号就是……莫玄。”
“「莫玄」?”这个词的发音并不是源于科萨语,甚至读起来有一些拗口,马克有些费解为什么局长会选择这样一个难记的暗号。
“这是华语,意思是……非黑。”靠椅背后的男人这样说着。
“原来如此,非黑即白,这是个暗示。”马克领会了对方的用意。
……
“你……”马克按下了手下抬起的枪口,“真的是我们的人?”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雷蒙德家族祖上曾经出过光耀圣骑士长,虽然和皇室关系较远,又处事低调,但也是贵胄之家,这些贵族子弟不应该整天光鲜亮丽养尊处优吗?怎么跑到国安局做卧底这份苦差事来了……不仅如此,短短两年时间,道恩·雷蒙德居然还成为了光明会干部,他们要是再不收网,八成这家伙都可以直接干掉首领自己上位了……
“核实我的身份的事,可以到局里再进行。”被质疑的男人看起来比马克更加淡定,“当下要做的……是把所有人都带走调查。”
他的话语之间有一种上位者的天然气场,让马克按捺住自己想要用敬语的冲动。
“但是刚刚尤里·普林霍尔阁下拒绝了我们……”
“国安局执法权高于贵族豁免权,他有什么资格拒绝?”银发男人轻飘飘地看向那位站在一旁的少年,“如果他敢反抗,你就可以用妨碍公务罪直接拷走他。”
马克被说服了,他挥了挥手,“把他们都带走!”
被两个人从地上强行拉了起来,尤里迈开脚步朝外走去,他在经过披着黑色大衣的银发男人时停住了脚步,仰起头。
“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喜,道恩。”
道恩·雷蒙德沉默着俯瞰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年。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完成我的目的了。”尤里的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道恩知道他指的是杀死列维的复仇。
“早知道你是卧底,我就真的和你联手了。”尤里又道,“这样也许我们俩的目的早就可以达成。”
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现在也不晚。”
“是啊……现在也不晚。”
少年勾了勾唇,身后的国安局特工推搡了他一把。
“不要逗留,快点走!”
“我自己会走。”尤里挣开了他们的束缚,自己往门外走去。
阳光照亮了教堂门口阶梯的最上角,一双皮鞋踩到了台阶边缘,少年沐浴在光线下,仰起头,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眯起眼睛。
这就是……最后的自由的感觉……吗?
他的身体忽然摇晃一下,然后从楼梯上径直滚落了下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谁也没来得及阻止。
教堂内,银发男人蹙起了眉心,推开众人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