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少女睁大了眼睛。
“那母亲,我们先退下了。”青年朝着王座上行了一礼,然后扭头对着面前的少女道,“菲奥娜,我们到外边说吧。”
他这样说着,转身便化成龙形,飞到了龙宫外一片僻静的湖泊前。
湖泊旁有一片半人高的芦苇,银龙在芦苇荡中停了下来,重新幻化为银发青年。
“菲奥娜,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望向追随他落到地面上的金发少女。
“大殿下……”少女脸色哀怨地看着他,“刚刚陛下说您要订婚了,那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找到我的命定之人了。”
“你是说那位人族公主?”
“不,不是她。”银发青年摇了摇头,“我的命定之人是海之国的王。”
“海王?你是说你的命定之人……是一条雄性人鱼?”
道恩点了点头。
“一条人鱼……还是雄性……”少女口中喃喃着,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殿下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伴侣?一条只能在海里游的鱼,不能飞,连走路都困难,你们连栖息的地方都不重合,您可是要成为未来龙王的存在,难道您想要在后位上放个鱼缸吗?!”
道恩眨了眨眼,认真考虑了一番这个提案,“……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赛克塔斯块头这么大,他大概需要一个大鱼缸来安置他了。
“不,我不接受!”少女跺了跺脚,“殿下,明明我们才是最般配的,金龙族和银龙族世代交好,我的父亲是陛下最为器重的龙族大祭司,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就连陛下当年都说过,要将我许配给你做王后。”
她向前几步,质问道。
“难道你宁愿选择一条鱼,也不愿意娶我这位金龙族族长之女?”
“菲奥娜……”道恩抬起手摁住她靠近的身躯,“母亲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才刚出生,但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一直在和你解释,我只把你当作妹妹看待,就像是凯里安和尤莱亚那样,我会照顾你,关爱你,但那都是出于亲情和友情,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明明也对我的信息素有反应!”
“……”道恩回想起第一次成年期的情热来袭时候的窘境,“那只是生理本能,不能说明什么。”
“这种事情本来不就应该交给本能来决定吗?”
少女红了眼眶。
“殿下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呢?我也一直爱慕着您啊!”
“哪怕您的命定之人另有其人,您也可以娶我,龙族本就不是一夫一妻制,就连陛下都有好几位王夫,您也可以有好几位王后呀!”
“那是母亲自己的选择,我无从干涉,也尊重她的选择。但是我的王后,必须由我来决定——我的决定就是我只会有一个伴侣。”
道恩看着面前的少女,无声叹了口气,“菲奥娜,你是大祭司之女,以你的身份,根本不缺追求的对象,可你一直想要让我娶你,甚至用信息素胁迫我,这何尝不是对我的不尊重?如果我们的身份互换,有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这样偏执地追求你,你会同意他的请求吗?”
“……”少女被青年的话问住了,她有些无措地揪住裙摆,“我不会同意别人的请求……我就是想要嫁给你,我喜欢你,非你不可!”
银发青年的脸色冷了下去,“如果你坚持这样的想法,那我只能和你撇清关系,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道恩!”菲奥娜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