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打算带我出国留学了,早就擅自决定了我的人生。
凭什么。
掉进泳池的那个男生制造出来的喊叫声把其他房间里的人都吸引出来了,他被拉上岸,衣服全都湿透,头发也贴在了额前,狼狈的一把推开了搀扶的人就朝我气势汹汹的大步走来。
围观者察觉出了微妙的气氛,纷纷看向我,神色各异的窃窃私语着。
他们并没有刻意遮掩着声音,所以我听到了。
原来这个男生是这个圈子里一个家世显贵的独子,也是个天生的同性恋,以前跟过关澄,也爬过孟家兄弟的床。
怪不得他那么讨厌我,还想推我,原来是妒忌。
争风吃醋的剧情实在老套,我却只觉得恶心,残留在胸口的戾气一个劲儿的往外冒,甚至盼着和他歇斯底里的大吵一架。
但孟知礼拦住了他。
高瘦的身体挡在我面前不远处,淡淡的问,"你找鸦鸦有事吗?"
对方瞪大眼,指着我,一脸的气愤夹杂了些含羞带怯的委屈,"孟知礼,你都找的什么人啊,这么没礼貌,还敢推我下水!"
"我看到了,是你先想推他的。"
孟知礼轻飘飘的说完,偏头看了我一眼。
幽深的目光让我一下子就明白,刚才他全都看见了。
可他依然在维护我。
这种偏爱在这一年里越来越甚,之前我以为只是因为他们仍然对我怀有新鲜感,才会这样纵容,现在我才彻底明白,是因为他们已经将我当成了所有物。
他们反悔了,他们不想放我走了。
心口的一团血肉被冻成了冰,我实在难以维持脸上的平静,脸色难看到孟知礼皱起眉。
他转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苍白冰凉的脸颊,低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更轻了一些,带了点浅淡的温和笑意,"刚才瞪我瞪的那么凶,以为我不会帮你吗?"
"鸦鸦,我不帮你帮谁。"
掌心的温暖被完全阻隔在外,我只觉得心里寒凉。
脑海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把他也狠狠推到泳池里去,想把孟家人全都淹死。
荒唐而阴郁的偏激念头一闪而过,我怕被他发觉目光里的异样,只低着头抿紧唇,喉头像吞着一把刀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孟知佑拨开人群走进,疑惑的扫了一眼僵持的众人,视线从被众人注目的我移到湿漉漉的那个男生身上,顿时就猜到什么似的。
他的眉头拧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冷冰冰的看向对方,毫不客气的寒声道。
"方琪,我警告过你多少遍了,别他妈找事,你耳朵聋了吗?"
见到孟知佑露出这样凶的一面,刚才还气焰高涨的男生顿时就蔫了,不情不愿的嘟囔道。
"本来就是他推我的啊,这样的人还不如我呢,知佑你。。。。"
孟知佑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他反感的避开了对方小心翼翼的靠近,大步朝我们走来,眉头依然皱着,"算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孟知礼恩了一声,拉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