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旁边有红色按钮,只按了下,门把手就可以彻底拧开,打开小缝隙……
扑面而来的宛若是森林中的潮期气息混合着腥味,漆黑一片的暗房中,黎因刚准备走进去一步,脚下竟然是一团用过的纸巾,已经干涸,变脆,踩一下就碎了。
“裴……裴会长?你在不在……?”
走廊透出一束幽白的光,细碎的光亮此时显得特别闪烁强烈,地上的狼藉,扯乱的被角,还有已经破了满地棉花的枕头。
琥珀松香的信息素缠绕着暧昧的潮热,这个味道…
“裴会长……”
“谁。”嘶哑的声音几近难以辨认。
男人坐在地上,听见声响才微掀起眼皮,难耐的扯破了领口,醉酒一般想要站起身来,可又撑不住跪在地上:“出去——”
男人猩红的眼在黑夜中迸发出野兽般的光亮,他已经熬了两天,腺体的异常和心脏的跳动躁郁已经让他无法抑制的进入几次狂暴。
几个进来想要给他打针的护士都被这股气息逼的退出房间。
易感期加上躁郁症,谁接近都像是赤手空拳和野兽博弈。
裴长忌的信息素浓度几乎会让周围空气瞬间凝结无法呼吸的地步。
黎因一瘸一拐的走进来,靠近,看到裴长忌的样子,局促的眯了眯眼,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他:“你,你怎么啦?”
他心跳漏了半拍,自己不就睡了两天,人怎么还被关起来了?
裴长忌咬了咬牙,无法控制高浓度信息素想要逼退靠近他的人。
黎因的手刚伸过来抱住他,空中带起一抹淡淡的茉莉花香,裴长忌的眼睛里闪过轻芒:“宝宝……”
“裴——”黎因话没说完,整个人被他伸手一代直接被拉进了男人怀里。
只是这个怀抱要比平日里的更加炙热温暖,他的心脏宛如有节奏的鼓点似的隔着皮肉敲击在黎因的胸口。
难以抑制的兴奋,Alpha几乎带着哭腔,将黎因紧紧箍在怀里:“宝宝……你来了,小兔……我想你,我以为害了你……”
黎因不知道他怎么了,伸手摸着他的额头。
高温滚烫,后颈的腺体也肿着,是打过针的。
结婚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见过裴会长有这样狼狈的模样,可说是狼狈吗?也不够确切。
只是平日里西装革履见多了,忽然看他……衬衫开着,胸腹线条紧绷,皮肤上是自己的抓痕,那向来整洁的抓好的发丝落下来挡住他猩红的眼,麦色皮肤微红,他的喉结滚动……
薄汗像红酒淋在身上,衬衫贴着,周遭只有他此刻想要烦躁的意志。
“你怎么啦?”黎因不要命似的把软乎乎的脸颊贴到他的脸上确认体温:“生病了是不是啊……”
“宝宝,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裴长忌皱了皱眉,将脸颊埋在黎因的颈肩吸了一口,托住他的臀。腿将人彻底扣在怀中。
一股茉莉香信息素似乎让他缓解了许多,他附身贴在黎因的耳垂边,恋恋不舍的亲着:“宝贝…”
“你快走,我在发疯…”
“哪里啊,你在发烧呢。”黎因皱眉,被他亲习惯了,哪里分得清这人发疯是什么样。
甚至不贴额头,只要靠近他周围温度都在上升,裴长忌的面颊是红的,忍不住在他的唇上摩擦,只是闻到黎因的信息素才恍然回过几分神:“怎么上来的?”
没有轮椅,没有别人。
秦亚东不可能让他上楼来。
黎因得意洋洋,厚着脸皮嘿嘿笑了一声:“两分钟,卡bug!我想你呀,怕你出事。”
裴长忌的鼻尖一酸,尤其是听着黎因傻乎乎的说出这种话。
他何德何能这辈子能有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Omega?
黎因说的轻巧,他的腿脚本就不好,人又刚醒,受不住疼,没有电梯卡一定是自己爬上来的,卡bug,哪有他说的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