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话要对顾仟说,楚亦星直接去顾仟家沙发上坐着,等他回来。
他最终还是决定告诉顾仟,顾仟没有伤害顾华光女儿,让他改变了想法,他不在那么笃定,也许,也许中的也许,顾仟会有那么一丝丝地想听这份道歉。
房门传来被打开的电子声,是顾仟回来了。
顾仟看上去有些疲惫,衬衫的领口和袖口都解了开来,但他的视线一碰到楚亦星,就笑了。
他把公文包随手放在扶手椅上,朝楚亦星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下,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特意在这等我?是想我了吗?”
楚亦星亲了下顾仟的额头,“在自家公司上班也这么累吗?”
“嗯,很累。”顾仟拍了拍楚亦星的脸颊,“好好珍惜上学时光吧。”
“这么累,我毕业以后能不工作吗?”
“不工作你吃什么?”
“不是有你嘛。”
“你要我养你?”
“对啊。”楚亦星垂眸看着顾仟,一脸认真,“不行吗?”
“不行,你舒服,我一人累,在床上行,离开床不行,不公平。”
“我靠!”楚亦星一把推开顾仟。他本来前面是在开玩笑,想听顾仟说几句甜话,没想到听到的却是顾仟的浑话,
顾仟被他推得懒洋洋地靠在沙发垫上,大笑着。
看到顾仟得逞的笑,楚亦星知道顾仟又是在逗他,不过他没像平常一样去踹顾仟,他看着顾仟的笑,顿了片刻,小声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顾仟拖着长长的语调,懒散道。
楚亦星观察着顾仟的表情,缓声道,“我今天见到杨思苒了,和她女儿一起,在小区门口。”
果然,笑意一瞬之间从顾仟眼里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厌恶。
楚亦星顿住,顾仟的反应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踌躇了几秒,楚亦星把那句原本关于道歉的话咽回了口中,换了句道,“她告诉我,你没有伤害念念。。。。你怎么。。。”楚亦星想了好久这里应该怎么说,最后磕绊道,“你怎么克制住的?”
顾仟没回答,目光依旧看着天花板,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一开始是准备给她注射氰化钾的,”良久后,顾仟终于开了口。
“当时注射器我都拿在手里了,结果她突然仰起头,跟我说她想吃冰淇淋,挺奇怪的,我突然就下不去手了。。。那小女孩也挺奇怪的,被我绑架就最开始的时候哭闹了两下,然后就开始粘着我,我去哪她就去哪。我后来想,可能有我和他爸长得很像的原因,你也看过,我和顾华光长得很像。”
“反正就是挺奇怪的。”顾仟眸中流露出了迷茫。
楚亦星没说话,他俯下身,躺在顾仟身旁,环住顾仟的肩膀。
不奇怪,你下不去手,是因为你和你那对病态的父母不同,你有温存,你渴望有家人。
“饭应该快好了,下楼吃饭吧。”楚亦星起身。
“好,不知道阿姨今天会不会烧红烧带鱼,我昨天特地跟她说的。”
“你天天晚上吃那么多,也不怕胖吗?”
“不怕,我有饭后运动。”
“拉倒吧,我好久没看你动了。”
“那我们昨晚那算什么,前晚算什么,大前晚算什么?”
“闭嘴吧你。”
当路上最后一片梧桐叶从树上掉落,N市彻底进入了冬天,十二月的寒风吹得人纷纷裹上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