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护士和楼管都赶来,时贺被他们押解住。
季桃冲过去上下打量他:“你没事吧?”
“没受伤吧?”她担心地握着他手臂。
几个同事要强行将他押走,季桃松手时正握到他手掌,掌心里忽然多出一个东西。
她低头看见是药片。
而时贺头也没回,好像若无其事。
可药分明是他放在她掌心的。
这是他藏的药吗?
不愿等下被别的护士检查出来他藏药,宁愿先把证据交给她?
季桃内心有些复杂。
病人藏药在这里太正常不过了,被害妄想症严重的他们总抗拒吃药。她不知道时贺藏了多久的药,他每次不都很配合她在服药么。
男病区年轻的护士长沈中平来喊季桃也过去。
“时贺他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还规矩么?”
“他最近都很正常。”季桃紧攥着手心的药,藏在衣兜里也几乎用力捏得粉碎。
“我看他情绪很激动,能一个人干翻一群人,他平时有没有按规矩服药啊?”
他们走到了隔离室,打架的病人都在里面。时贺挺拔立在那里,逆着光,却好像周身皆是光芒。那身影颀长英俊,也孤零零。
季桃望着他:“他很听话,都有服药。”
生平第一次,她违反工作职责帮他隐瞒。
一顿训斥后病人被放回各自病房。
时贺站在窗前,手插裤兜眺望远处青山与大厦。
同病房的病友们似乎害怕他刚才那番单打独斗的狠劲,一个个拉扯着:“走,去洗澡?”
“走!”
五个人结伴都去了盥洗室。
季桃来到时贺身后:“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她从衣兜里捻出一撮碎粒粉末。
时贺偏头看来一眼,回首望着她。
两对视线触碰许久,他一直不说话,却渐渐勾了勾薄唇,眼里仿佛在说“你知道还要问”。
季桃不明白他这样的眼神。
是锐利的,一点没有长期住院的病人那种呆滞空洞。
她清澈的眼里闪烁着不解。
到底时贺有没有病?
时贺一步步来到她身前,他很高,弯下腰仿佛极认真地打量这药末。
“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