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并没有故意说大,一如往常的语气,甚至因为一整晚没睡加上伤口与脑袋疼,声音还有些疲惫乏力。可这样也还是吵到了隔壁的几户邻居。
最先开门的是个五十岁的大妈,她嗓门大,边招呼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的孙子边冲时贺这边喊:“吵什么呢,小年轻吵个架也不至于扰民啊!”
对门一个中年阿姨也开门说:“是啊,都吵到我们了。”
另外两户也许一直想忍着,但见邻居出头了便也开门叫时贺别再吵。
另一个保镖早就按老板提前安排好的打开了公文包。
他取出一叠钞票挨家挨户发完:“对不起,我们老板也是不得已,还请你们见谅。”
“没,没关系没关系,不吵不吵,你们老板一点也不吵,还可以再大声点!”大妈眼睛都亮了,攥紧钞票笑呵呵说,“你们老板啊贼帅!那小姑娘瞅着可水灵了,简直绝配。多喊两声吧准能成!”
时间慢慢过去,时贺每一句话都没有草稿,说完总要停顿想想他到底错在哪里。
“是我没有珍惜你,对不起。”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专注深情。
好久之后,时贺嗓音沙哑,喉咙里干渴疼痛,每句话说完总要咳嗽几声。
他问:“多少遍了?”
“时总,已经99遍。”
时贺望着紧闭的房门,目光深邃。他想起他以前没有认认真真送过季桃花,第一次送她花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对不起,是我带你过了一个特别惨的生日,是我给了你最不快乐的回忆,我很抱歉。”
计数器上刚好显示100。
房门依旧紧闭,时贺凝望好久:“对不起,今天说不完,我明天再来。”
他回到车上猛咳。
*
季桃坐在卧室里看剧,宋童特意把电视剧的声音调得很大声,不让她听门外的声音,但自己支着耳朵在留意动静。
宋童跑到猫眼后悄悄看,回来说:“走了,时狗终于走了!这个渣男还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