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与你把酒话桑麻的回忆如紧箍咒困住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欲挣脱而不能。
宣墨紧紧盯着冉竹,一时有些不明白这个玉兰轩名字就那好听,让冉竹宁愿舍弃更舒适的住处只愿守在这里。
可就是这样一个固执让人看不透的女子,令宣墨心砰然一动。
他不再坚持,应了冉竹的冉竹。
二人之间一时沉默,冉竹觉得有些乏了便想回去,双手摸着墙便想离开。
下一刻,双手离开墙壁被另一双大手握在其中,带着温温热度传递到冉竹微凉的指间。
冉竹身体被那双大手力气带动的转了身正面相对。
“我这么个大活人,还抵不上一堵墙吗?”口气里不无郁气,带着孩子般的赌气颇有些不快。
宣墨说完,双手故意加重了力气握下去,却也没敢下多大力道。
“皇上金贵之躯,奴婢怎敢劳烦皇上相扶。”冉竹笑笑说道,宣墨的小动作令她心间浮起温馨。
其实是心里一直还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温存,自己亦不知从何时起患得患失起来。
“你难道没看出我今天的态度吗?”宣墨气馁道,故意将“我”字咬的很重,对于冉竹的迟钝颇有些无可奈何。
冉竹,你就看不出我心底有你了么?
“啊?”冉竹愕然,突然脑中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宣墨的话……
胸口只觉得有万般情绪翻涌,在玄镇他不是皇上,只是她的浥轻尘。
这么简单的一个“我”字称呼天天说上百遍,来到宫中快一年她都快忘了他是“浥轻尘”了。
他是大宣朝的皇上,中原霸主,屈就了身份来与她和平相处,这该是多么大的荣耀……
她该欣喜若狂,感激涕下吗……
“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你这么聪明的女子应该懂我的意思。”宣墨柔声说道,看着冉竹眼角上的白布渐渐变深,心间柔软,更有一股他难以言语的缱绻柔情从心底喷薄而出。
那样的感情明明来自他的身上,可他又感觉到有些陌生。
不等冉竹回话,宣墨情难抑制将冉竹拥入怀中:
“你眼睛一天不好,我就是你的眼睛。待我江山大定,我带你游历大江南北。塞外风光极好,我想你也会喜欢。
怀中的人早已被这话深深惊住了,心底忽感到好笑,因为就在刚才她对着那堵墙跟师父说要陪他游历大江南北……
被惊住的更有说话的人,他被那股情感引领着,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些话。
未及细想,怀中低低响起一句:
“皇上,我只是眼睛受累,过两日就好了,脸上再贴一双眼珠子,岂不是被人当成怪物了。“
宣墨扑哧一声低笑,口气却很是不满:“你这是故意要扭曲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