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阴谋吗,记恨着朕当年杀你,所以你假装喜欢朕却和莫少卿私下来往。杀了你的弟弟圣使,再来杀掉皇后,朕的江山,你是不是一并都要毁掉?”
宣墨怒道,胸口起伏不定。他深邃的目光望着冉竹,亦有着痛苦失望。
如今什么都不用查了,冉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定然对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冉竹在帮莫尊景父子谋划什么,想到她轻而易举的拿走宝玉和古戒,心中泛起一股惧意。
思及此,那股惧意转化成了怒气,望向冉竹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骇人冷意。
冉竹不知宣墨心中早已想远,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她张开口撑着力气解释道:“她抓了我师父,我这几日去找她只是为了寻回师父。就凭我杀得了她吗……”
“信你?这是什么!”宣墨抬手一挥,早有人将一堆黄纸包的东西拿了上来“这是我们在凤仪殿暗道里发现的,昨夜我们碰到你的时候你刚从暗道出来吧。幸亏萧风提前发现,否则皇后早已成一片碎骨。”
冉竹懒得看那嫁祸来的炸药,凡事扯到萧风,冉竹就会想到那个面具男子,这一切一定是他们搞的鬼。
“皇上,萧风是内奸,他的话如何能信!我只求白静将师父的尸首还给我,黄泉路上不孤单。”
冉竹静静说道,满是鲜血的手伸向白静,目光中露出一丝乞求,淡淡道:
“你都成功了,宣墨他不要我了。将师父的尸体还给我,好不好?”
”好徒儿,为师就在这啊。你都这样了还要赌咒我吗?”白静站在宣墨身后,目露嗜血的兴奋,可话语却娇弱悲伤。
冉竹手颓然垂下,身体里的怒火倏地一下子灭了,她怅然的望了一眼宣墨,目光瞥见了白静脸上隐忍的得意笑容。
冉竹明白了,白静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见到活的师父,甚而连尸首都看不到。
将计就计,导演了一场好戏,再让宣墨亲手杀了她。
呵……多完美的计划。
“我要看着你痛苦死掉,让你亲眼看着你爱的重视的人背叛你因为你死去……”
冉竹自己都要为白静的计划喝彩,不由再次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荒凉寂寥。却更加坚定了她将长剑拔出,就算死也不要死在宣墨面前,让白静得意张狂。
这是怎么样的痛楚啊,仿佛有万千根针扎进你皮肤的感觉,那么清晰的感知着痛苦却不能立马死掉。
宣墨看着冉竹要将他的剑拔出,心抖了抖随即灌入力道阻止她拔剑,目露诧异随即被怒火覆盖:
“冉竹,朕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你与莫尊景一家交往密切,只要供出他们的一切不轨行为,朕可以考虑放了你。”别拔了,再拔你会死的。
宣墨沉声道,心头却疑惑,冉竹口口声声叫白静还她师父,到底是为什么,但很快就疑惑压了下去。
她之前说苍夜是内奸,如今又说萧风,无非还是想为自己辩解。
萧风的情报不会错,他在暗卫府做了这么多年的领袖,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冉竹呵呵一笑,眼睛开始涣散,她仰起头望着那张脸,心里的眷恋早已被疲倦所代替。
“这世上除了师父与我亲密,再无他人。皇上多想了”
“到死你都要护着他是吗!”宣墨怒极。
“她能不护吗,一夜夫妻百夜恩,两个人在竹屋里待了那么多天,死算什么。”一声清泉般的声音叮咚响起。
这是这话叫人听着实在难以接受。
冉竹侧目望去,只见水千代走了过来,一脸倨傲的望着冉竹,她的身旁正畏畏缩缩站着一个男子,相貌与宣墨有着九分相像。
怪不得,宣墨一口咬定她与莫尊景有染,原来最终原因在这里。
只是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找到了这男子。
“你以为我回南蛮了吗,错了,这些日子我就是在长安城找他。这假皇后事情一天未解决我怎么可能回去。皇上,如今真相大白,这两女人一个假的一个处心积虑想杀你,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是不是该考虑娶我了?”
水千代直白说道,一点也不介意在场人的怪异眼光。
宣墨不语,只是看着冉竹,看着几次要倒下却拼命撑着,忽然响起水牢那夜她固执的不肯承认绑走白静一事。
有些事情可有作假,甚至也可以装的了一时,但骨子里的脾性却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了了的。
宣墨看着,心忽然就痛了起来,拿着长剑的手在瑟瑟发抖。
“皇上,暗卫府内奸就是萧风,皇后是幕后主使者。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木河的话自空中乍然响起,众人抬头就见半空中一个物体被扔了下来。
随着他的话响与重物落地的声音,清歌殿外忽的涌入了大批御林军,将侍卫与宣墨等人团团围住。
木河几步跨到冉竹面前,望着她浑身是血已经辨不清白衣颜色,瞳孔剧烈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