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便推推搡搡地赶着走了。
还在“领罚”的云初就这么被晾在了原地。
东生直等着人全都走远了,才四脚并用地行至云初跟前,想要掀开云初肩膀上的衣物给他看看伤。
“无碍,”云初按住了他的手,“东生,今日府上有招新的杂役?”
刚刚跟在王全身后的几个人,身上的衣服的确不是长公主府的统一制式。
东生眼泪汪汪地点头:“近日长公主从西域带回来一匹宝马,野性难驯,门口贴了告示招会驯马的马夫。”
“马夫?”
云初霎时明白了方才出手相助的那男子是谁!
当年自己深陷如囹圄般的长公主府,后来之所以有机会翻身,是因为身边多了一大助力。
此人正是当年魏国的一位少将军,他化名阿肆,潜入长公主府与他接上了线,带来了珍贵的情报和暗地的蛰伏势力。
上一世的阿肆是几年后才与自己相认的,没想到他竟是此时就已经来过长公主府了!
阿肆是他最锋利的刀,这一世竟此时就出现了!
云初一提衣便站了起来。
这一举动可着实惊到了东生。
自家侍君是个死脑筋,又守着所谓君子气节,长公主所降责罚从来都是一声不吭地领下,从不偷奸耍滑,今日怎会突然要逃罚了?!
当然并不是觉得逃罚不好,长公主多有苛责,罚过之后又不会去核实,是否按照规矩认真领罚几乎全靠侍君自觉,东生也曾劝过侍君偷偷懒,可从未被他应允过。
今天倒是开了窍了!
东生跟着云初一骨碌站起来。
只可惜,时运不济,侍君的运气似乎委实差了点。
二人刚转身,脚还没踏出去一步,那一头的李昀离便跨进了园子。
于是便这么与撑着伞刚踏进园中的长公主殿下迎面遭遇,当场被抓。
云初立刻屈膝跪下去。
东生腿都吓软了。
第一次逃罚就被殿下碰上,找谁说理去?
若是长公主计较,觉得侍君惯会逃罚,以后日子更难过,又该如何?
东生抖得如同筛糠,心差点从喉管里跳出来。
侧目只见侍君低着头,一言不发。
只听长公主嗤笑:
“怎么,做了何亏心事,抖成这样?”
东生早已说不出半个字。
云初一顿,颔首轻声:“奴知错,领罚,听凭殿下处置。”
李昀离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