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老天在告诉他,即便在梦里,他也不是一个有福气得到幸福的人。
痛苦的记忆,总是深刻在脑海的。
容铮记得,那个女人,那个口口声声说是他“亲生母亲”的女
人在临终对他说:
“对不起,孩子…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牛做马,向你赎罪。”
她要赎什么罪?
身体病痛要由他这么一个小孩子来照顾?
还是曾经鬼迷心窍将自己调换,更或者是明明已经调换了却在自己要不行的时候说破?
容铮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但随着女人的离去,生若浮萍的孤独填满容铮。
更让他无所适从未来的压力。
他才十二岁,是少年,也是孩子。
他要如何生存呢?
他又该以什么心态生存呢?
那晚,下了一夜的雨。
丧事是在天亮雨停之后办的,不隆重,只有容铮一个人。
女人留下一些钱,容铮到银行一看,数目不少。
他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更不知道既然拥有,那这几年为什么要活得这样艰难。
未蒸发的水洼,就像容铮始终流不出的泪。
他悲观且丧心病狂的想过:这是她故意藏起来的,这是她不想要自己过得舒服。所以,即便是称为自己亲生母亲的人,也想要看自己受苦。
他是个不被幸福和救赎眷顾的怪物。
生活在黑暗里,永远不知道光芒是什么样子。
苦难能给人带来什么?
容铮跌跌撞撞的成长,居然也开始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做饭,打扫,背书,休息。
他开始在秩序中得到安心,不去期盼,只要守住已经得到的就心满意足。
与其说他知足常乐,倒不如用贪心不满来形容。
总之,容铮就如此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
很好笑,为了弥补流落在外的孩子,容爸容妈对那个回到容家的孩子很是纵容。
纵容到将四五岁的容宋放在宋家,只为了好好培养和大儿子的感情。
被爱的人大概总是会恃宠而骄的吧。
认回容家的那位骄纵得不行,很荒唐的因为欺负别人被打到脑袋流血。
谎言就是这么被拆穿的:
那个孩子的血型,根本就不该是容图和宋谨兰结合能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