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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死去又活来的时候,臧海清头疼的要命,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了暗五面纱下若隐若现的下半张脸,渐渐的又疼晕死过去。
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浮现,他像极了做了一场梦。
刚刚进了国子监的臧海清作为最小的监生,可没少受欺负,他气冲冲的从栈院出来。
风吹动湖泊波澜,云卷又云舒,臧海清边走边说:“真可恶。”
走到一颗恣意舒展的桉树旁,树干伸展,枝头上的白花摇曳,他狠狠地踹向树干,于是树叶哗哗作响。
头顶有一道沉沉的声音传来:“光是在背后撒气可不顶用。”
臧海清立刻向上看去:“何人?”
上面只有横亘错节的枝干和繁盛的枝叶白花,丝毫不见人的踪影。
一片寂静之下,臧海清又继续喊着:“是谁在那偷听本公子说话?”
臧海清自己的回音回荡,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到头顶的枝干上有些微的响声。
那人轻轻笑了笑,声音也带了些微的笑意,但还是如高山峻岭般难以靠近:“是公子的自言自语,他管不住的非要钻进我的耳朵。”
臧海清被惯坏的矜贵模样立刻展现出来,他支愣着脑袋,使劲向上瞅着:“哪有,你这个强词夺理、只会狡辩的人,躲在暗处干什么?出来。”
上面的些微的响声又开始一片寂静,臧海清声音稍微小了一点点:“怎么不敢出来了?”
突然之间枝叶哗然作响,那些个枝叶也簌簌掉落,落在臧海清的身上,臧海清退着后,不停的躲避着。
手腕被人陡然间一握,吓的臧海清一哆嗦:“唔。”
那人头戴着白色面纱,身穿青衫,如谪仙抵月一般,他对着吓的面色惨白的臧海清说:“出来了。”
臧海清稍稍缓过神,使劲的将那人的手腕甩开,心脏砰砰乱跳,溜溜圆的杏眼睁大:“神出鬼没的吓死人。”
那人声音依旧如峻岭般冷冽:“公子吓着了吗?”
臧海清捂着这颗砰砰乱跳如小鹿乱撞的小心脏说:“吓的心脏都掉出来了,你能不能下来的时候吱个声?”
那人轻轻抿唇笑了笑:“吱。”
臧海清翻了白眼:“……”
臧海清小声嘀咕:“白痴。”
那人缓缓朝臧海清走进一步,臧海清有些害怕的后退,那人盯着臧海清还未擦去的泪痕:“为什么偷偷哭?”
被国子监监生欺负哭了的臧海清被戳中了伤心事儿,便小猫炸毛一般扬着脑袋:“要你管啊。”
那人的衣衫被吹起,枝叶纷纷落下,白色的花瓣也开始簌簌扬着,他看着臧海清:“自己月下独酌,哭的梨花带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了。”
臧海清脸红透了,他最讨厌被人看到他哭的样子:“你谁啊你管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