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看向她手背,红肿褪去,紫乌血痕也变成了青乌色。
他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微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其他话说,便静静地在宣纸上描绘起来。
肃王以手支颐斜斜看着她,看美人作画,也是一种享受。
沈姑娘绘画之时尤其专注,想必那玉佩她长期贴身佩戴,图案花纹再是熟悉不过,落笔勾勒时胸有成竹,顷刻之间,绘画已成。
微婳朝纸面上未干墨迹吹了吹,递给肃王。
肃王看向那玉佩图,笔简工细,线条顺滑,纹路清晰精巧,连外圈的那个圆圈都似规矩①绘出一般,十分圆润饱满,可见绘画之人丹青技艺何其高超。
“这玉佩对沈姑娘可有什么重要意义?”肃王目光凝在她的脸上。
微婳脸上涌上一抹赧红羞涩,“是母亲留给婳儿的定亲信物。”
“若是定亲信物,该是一对的吧。”肃王的语调依旧漫不经心,眸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出,落在纸上。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另外一只在家。”
微婳话语脱口而出便后悔了。
她也不知怎的就被肃王话赶话地竟然这么轻佻地说出自己婚姻之事。
肃王眼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含笑。
哦,那便是还未定亲了。
“知道了,定会仔细帮沈姑娘找到的。”
微婳有些狐疑,她自己都不记得掉在哪里了,他怎么如此笃定。
然也不做多想,毕竟她呆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
“那婳儿就多谢王爷了,王爷早些休息,婳儿告退。”
微婳刚刚出门就碰见王全,王全托着一小碟点心,见到微婳后笑道:“沈姑娘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可要吃点点心再走。”
微婳摆摆手:“不用了王公公,多谢。”
李嬷嬷从西边小院子里出来迎微婳进去,问道:“可在王爷那里寻到了?”
微婳摇摇头,“他说没有。”
李嬷嬷也郁闷烦躁,“这几日真的搬弄东西太多了,等明儿得空我们再一个个箱子翻出来找找。”
微婳郁闷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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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肃王上朝,见到端王朝自己看过来,他冷淡别脸,并不回应他虚假讨好的笑意。
下了朝,端王故意走快几步跟上肃王,脸上堆笑说道:“三弟今日上朝了,昨日不见还以为三弟太过沉溺温柔乡起不来床呢。”
肃王冷哼一声,脸色铁青,没应他。
端王吃了闭门羹,脸色有些挂不住,但还想试探,几步快走又追上。
“三弟慢点,那日确实是皇兄不对。皇兄最近寻到一处销魂窟,既然知道三弟也爱这贪欢之事,改日皇兄带你去领略一番,权当皇兄赔罪可好。”说罢伸手要攀上肃王的左肩。
肃王身形灵闪,躲开端王伸过来的手。
端王一时惊诧,转而又换成了尴尬。
“请皇兄慎言慎行,这些龌龊之事你留给自己就好,大理寺与端王府不同路,臣弟告辞。”
端王看着肃王衣带生风地大步离开,眼中露出恨意,垂在宽大衣袍下的一双手,捏得骨指啪啪作响。
唐元走到端王身边,低声道:“听说张恒带了两个东西回到大理寺。”
端王冷看他一眼,脸色倨傲说道:“那又如何,死人的舌头还能说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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