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难知,福祸难知啊。
奈尔嘴上说着知道了,心中反而有些莫名。又帮着查尔斯干了一届,这四年对于塔夫脱家族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奈尔很难言明。
眼前看,查尔斯他们一大帮子人,那叫一个高兴啊。而且奈尔也应该高兴,自己妻子的老舅还是美国总统,那么自己能够得到的好处福利,就难以用金钱来衡量了。
塔夫脱家父子两代总统,家门之显荣,已经达到了巅峰。或许再过几天,联邦最高大法院出现了空缺,塔夫脱就会被任命为大法官。
到时候行政、司法和立法,三个大部门,都将有塔夫脱家族的人来执掌或操控。即使外界交相批评,恐怕也无法动摇其统治的根基咯。
但盛极而衰……
克里斯汀并不懂这些道理,当她得知自己的舅舅连任总统之后,只是欢喜,并且给自己的母亲打去了电话。
之后不出任何意外的,奈尔狂揽西弗吉尼亚选票百万,一枝独秀,成功当选西弗吉尼亚州的州长。
对了,为了保证自己施政的平稳。咱们好兄弟弗雷德里克四个姐夫中的一位,被奈尔推动着,当选了州总检察官。凭奈尔和弗雷德里克他们家从小一起撒尿和泥,两家父母看着一起长大的交情,这也算是携手并进了。
除此之外,福特、尼克松他们,也均当选国会议员,约翰逊则是顺利从众议院升入参议院。奈尔一帮人在国会之中,已经拥有相当的声势,虽然谈不上呼风唤雨,却也有抬轿子的实力。
想靠咱们一系,就把谁抬上去大约还很难。但是谁想上去,肯定得叫咱们搭把手
查尔斯在得知奈尔也当选西弗吉尼亚州长之后,亲自打电话过来祝贺奈尔,同时对奈尔表示感谢。他心里面还是很清楚的,此番若非奈尔鼎力相助,再三居中奔走,他的连任几乎不可能实现。
加上现在奈尔还选上了州长,成了一州之方伯,地方重镇。查尔斯更要笼络奈尔,将奈尔留在塔夫脱家族的框架内,为他们家发光发热。
啫,说完了好消息,那剩下的就是坏消息咯。
就在美国大选前的半月,那拨人在山西和中原活动的部队,猛攻洛阳,将其解放,瞬间打断了陕西胡宗南集团和河南汤恩伯集团之间的联系。
两人大惊失色,立刻调集人马,准备夺回洛阳。但是常公的一番暗中命令,改变了这一计划部署。
由于国军在东北的失败,四十万大军丢了一个干干净净,其中还有十余万主动起义或者投诚,十余万人马投降接受改编,东北民主联军之兵力,因此扩充至一百零五
如此实力,已经笃定开春之后将挥师入关,解放平津。那么可以料定,整个北中国将彻底变天,国府再也无法维持统治。
依照常公那个脑子,他估摸着一个南北分治的局面,恐将形成。而李宗仁听闻大凌河兵败,夏威兵团全军覆没,四十余万大军瓦解的消息之后,呕血昏死。总统这个位置,很有可能出现空缺。
为了逼李下台,重夺权柄,常公悍然下令汤恩伯,放弃豫东地区,转入豫西和鄂北。大约就是南阳、襄阳这一线,也是南北对峙阶段,长江中游的南方控制线。
如此,汤恩伯可以通过武关,和陕西的胡宗南继续保持联络。这百万之兵,大约也可以依托国府在南方的统治区,抵抗住北面的那拨人。
汤恩伯唯常公之命是从,当即撤退。长期控制河南的汤恩伯军团一退,会导致什么结果呢?
万。
徐州以西防御尽失!
原本还在济南指挥作战的白崇禧惊骇莫名,汤恩伯完全不通知国军其他部队,擅自撤退,随即将津浦线西侧的口子,一下子都让了出来。整条津浦线,从济南到徐州,都空虚无比。
白崇禧本想着利用汤恩伯割据河南自雄的心理,保障自己的西路,现在好了,汤恩伯一跑,部署大乱。
那拨人趁此良机,直插徐州战区,登时将北上的李品仙集团,与留守徐州的陈济桓集团割裂了开来。
偏偏白崇禧此时必须飞回南京,主持大事,稳定全局,无法有效指挥诸军。于是万般无奈之下,白崇禧下令放弃济南,李品仙军事集团南下,汇合陈济桓集团,死保淮河一线,视情况保证徐州。
南北分治,或许已经无法避免。
济南一撤,三十万大军兼程南下,即使有铁路依靠,也万分艰难。在此前的战斗中,被国军压着打的鲁中和中原各纵队,纷纷抓住战机,准备将李品仙集团围歼在南下徐州的道路中。
陈济桓受命北上接应,务必保全桂系仅剩不多的嫡系人马。
两路大军,都离开了稳守的铁王八壳子,六十多万国军精锐,全部进入了旷野。其结果不言而喻,先是李品仙军事集团在滕州以南被围歼,随后是北上的陈济桓集团在铜山以北被围歼。
六十余万国军桂系精锐,一朝尽丧!
经过沈锦会战和济徐会战,两大战役之后,桂系嫡系精锐被歼灭多达一百一十万之多,已经完全丧失其主要的军事实力。
如果不是临时任命司徒雷登和那位张副总统,去往北平,同那拨人进行和谈。这会儿北平恐怕也已经解放,长江以北再也没有任何成势力的国军军事集团。
两年前谈判,还是给那拨人五个省的省长,就可以谈成的局面。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由于国军最精锐的桂系主力,均已被歼灭。所以那拨人的要求就不是简单的五省主席了,那是要直接执政,改编国军其余部队的。
能谈成吗?显然不太可能谈成。
连华北的傅集团,都开始大规模的收缩兵力。不知道是为了加强中心城市的防御力量,还是为了做好起义投诚的军事准备。
尽管双方的谈判团队都到了北平,可对于谈判能够成功,已经可以说是没有人还寄希望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