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昨晚没睡好。&rdo;
&ldo;那你先补一觉吧,我自己来。&rdo;老头儿低下头,怔住了,脚似乎无意地动了一下,把被子踢开了,正好盖在那个木盒上。
我给黑狗的头挠痒痒,装着没看见。
回到房里,躺着休息了一会儿,我的胃才平静下来。
我想起来塞到裤袋里的旧报纸,重新掏出来,一共是两张,展开一看,不由得有些失望,年代太久了,受潮加上鼠啃虫咬,早已千疮百孔,好多字都看不见了。
第一张边角上的日期还在,1983年7月25日,距今已二十多年,那个用红笔画的大标题下就剩下了几个字:
清溪村……妇女……营养品……知情……重赏……
剩下的字要么是剥落,要么是灰黑一团,辨认不清。我猜是个妇女被杀了,或者是被强奸了。
第二张包在里面,除边角污损外,相比第一张,其他地方好多了,至少字都能认清楚,也有一则画着红线的消息:
两年前清溪村重大刑事案件告破,村民吴雄山有重大作案嫌疑
接下来又说案子怎么告破的云云,但嫌疑人没抓住。案发后一年,吴雄山突然神秘失踪,自此杳无音信,走前没有任何征兆。吴雄山单身,居所偏僻,只与一老父为伴,平时又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往,无人知其下落。
老头儿搜集这些东西干吗?
我隐约觉得这件陈年旧案,或许和吴小冉的身世有关,等她回来,再给她看。
&ldo;好了没有?&rdo;老头儿在外面砸门。
&ldo;好了。&rdo;我把旧报纸塞到床铺下。
院子里的零碎东西已被老头儿一个人挪进西屋了,我们忙活了一阵子,把其他剩下的陆陆续续也搬了进去。
西屋本来就不大,这下子更显得拥挤了。
老头儿端着茶杯,环顾四周,对劳动成果挺得意。一群虫子不乐意地爬出来,老头儿左一脚右一脚全踩死了,地上一片灰褐色狼藉的尸体。
&ldo;这东西怎么杀不干净?&rdo;我虽然不怕,可瞅见那扁扁地蠕动着的虫子就恶心,有时候它们甚至爬到床上来。住的那几天,每次临睡前我都要打死一堆,墙角里也洒了几次农药,可还是源源不断地有虫子冒出来。
&ldo;烧死人的地方,阴气重。&rdo;
&ldo;哦。&rdo;
&ldo;不咬人。&rdo;
&ldo;从地底下钻出来的?&rdo;
&ldo;现在是夏天,山上到处都有,天一冷就不见了。&rdo;老头儿岔开话题,&ldo;你看清爽多了吧?&rdo;
&ldo;你全堆这里做什么用?&rdo;
&ldo;空着也是空着。&rdo;
&ldo;要是着火了,可麻烦了。&rdo;
&ldo;烧了不可惜,都是没用的东西。&rdo;
&ldo;吴爷爷,打听个人,&rdo;我憋不住了,&ldo;你认识吴雄山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