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嘛?&rdo;
然后又兴味索然地问道:
&ldo;是乡下的奶奶死了吗?&rdo;
&ldo;不是,是老爸。一周年忌日。&rdo;
田口的脸上浮现出&ldo;完了&rdo;这样的表情,但是嘴上只是镇定地说:
&ldo;是嘛,这样啊。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rdo;
在菅生书店谈话进行得更顺利,芳光拜托笙子能不能多来打工一天,笙子爽快地同意说:&ldo;可以&rdo;。
&ldo;另外,还有件事要拜托你,不过说是拜托其实有点不太一样。&rdo;
笙子降低了音量。
&ldo;是那个委托吗?&rdo;
芳光微微点头。广一郎没有离开店,还在店的深处。
&ldo;我之前也拜托过你了,就是你应该会收到信。&rdo;
&ldo;是让我代替收信的事吧。明白了,我会注意邮箱的。&rdo;
芳光决定在一周年忌日的前一天回到掛川,忌日当天的晚上就回来。
他原本打算搭乘东海道本线回去,但是临行前广一郎给了他一张一万元的钞票。
&ldo;坐新干线回去。坐慢车回去太慢了,花枝会担心的。&rdo;
春天马上就要过去。
芳光第一次坐新干线是去东京,那是在可以说是初春但离真正的春天还早的二月,是为了参加考试。那次芳光成功地跨过了难关,父母祝贺他说:&ldo;这都能做到吗&rdo;。
第二次是在春日正盛的时节,母亲为要上大学的芳光一直送行到车站。父亲说是有工作,甚至都没有为他走出家门。
第三次正好是一年前。听到讣告,什么都顾不得火速赶回了家。
从车窗可以看到太平洋。天色纯净了不少,天空没有一片云,那是一眼便可望到天边的景色。但是一抵达掛川,便下起了雨。
没有通知家里人到达的时间,也没有让人来接,芳光站在巴士车站。这片土地明明应该比东京暖和,但是手里拿着伞和包久久地伫立,还是感到残留的寒意。
坐上了巴士,向自家方向驶去。几乎没有乘客,虽然乘坐了新干线,但是不知是因为路途的劳顿仍然残留着,还是因为巴士引擎的震动,胃有点难受。
他在他出生长大的街道上看到了樱花树。已经过了盛开期,被雨打落的花瓣粘在了柏油路上。在那旁边,可以看到紫阳花正鼓起花蕾,芳光静静地别开视线。(紫阳花:中国大陆称八仙花。)
在巴士上花了二十分钟,下车以后又走了十分钟,渐渐看到了一家百叶窗紧闭的小工厂。里面的机械已经变卖出去了,但是&ldo;菅生加工&rdo;的招牌还留着,那几个已经锈迹斑斑的字任凭风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