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嗯。”
丁建龙:“是不是要期末考了?”
少年:“嗯。”
丁建龙:“有学习压力吧?”
少年不答。
“前段时间,我见你的拳头轻快了,以为你有了其他渠道。”然而今天,少年的阴影厚重,别说拳头,他人站在门口,就像来拆馆子的。丁建龙又说,“说起压力,我也有。春运开始了,其他几个教练研究抢票回家,心思都飘了。”
少年闪过拳靶子的反弹,偏了偏头,问:“过年暂停营业吗?”
“当然啊。年二十五六就关了。之后没什么人来练,个个忙着过年呢。”丁建龙说,“我一年才回一趟家。我就盼着过年。当店长就是啊,店租、水电,一项项支出扛在肩上。你现在是学生,以后出了社会,四面八方的责任都要用自己的肩膀去扛。试着跟自己沟通,拳头不是解压的好方式。我们学格斗的,上课第一天,老师就教育我们,不可以暴制暴。”
少年沉默,继续练拳。
他的肌肉用力时紧绷,之后放松。线条锐利。
丁建龙沉吟半晌:“你要不要去比赛什么的?我年后会开展一个新项目,实战演习。不贵,我言传身教,绝对超所值。”
少年:“我不比赛。”
丁建龙:“只为打沙袋才练这一身肌肉?”
少年又不答了。
来了一个新会员,丁建龙拿起矿泉水瓶,过去招呼。
到了九点,少年解下拳套,背起书包。他看了看手机,拨了个电话。
丁建龙听见少年远去的声音:“妈,我回来了。对,刚刚才下车……”
*
陈若妧给儿子打了几个电话。
他没接。
九点多,他才回电。
陈若妧抱怨说:“你们学校的课程特别晚。”
陈戎简单应声:“嗯。”
“课程很熬人?”
“是的。”
“我吃完饭再过去了。”
“好的。”他温和地笑。
爱情摇摇欲坠,至少亲情仍在。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