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别忘了。”
这是主子爷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似往日“小丫头”的调侃,是对她态度的转变吗?还是旁的?
她扶在木门上的手稍稍收紧,并未作答,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逃离那个是非之地。
“苍何。”
“主子爷。”
“请这最好的大夫过来替她看看。”
“属下即刻就去。”
苍何第一次瞧见主子爷如此动怒,从未想过会是因为一个小丫头,难不成真是一对冤家?
主子爷爷风流惯了,也许只是眼下觉得有趣,并未有什么别的心思。再者依主子爷的心性,若是真瞧上了只怕早早就抬举做了姨娘,又怎会只是动怒?
可是若说是一时有趣未免又对那丫头太过上心,当真是让他理不透。
挽月跑回覃房后立刻门窗紧闭,坐在地上将自己蜷缩一团,主子爷的话犹如鬼魅时时在她耳边响起,即便她从未经历男女之事,却也看出主子爷的目光充满了志在必得,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目光,不再是从前对着她那个丑丫头调侃的目光。
她害怕,她不想如这后院女子一般,整日翘首以待盼着君归,在这高墙大院中一待就是一辈子,这断然不是她想要的。
敲门声在外传来,挽月抬起脸,敛下心神,应道:“谁啊?”
“是我,听竹,主子爷担心你身子才好,特意请了李大夫来为你把个脉。”
她愣了会,缓过神来穿好鞋,前去开了门。
“听竹姐姐不必这么麻烦的,我没事。”
听竹并未理她,客气的引了李大夫进来,倏尔又回了她的话。
“挽月,这是主子爷吩咐的,你懂了吗?”
她默然,她怎么会不懂,这是主子爷吩咐的,亦没有她拒绝的道理,乖乖地伸出手由大夫替自己诊脉。
“听闻姑娘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如今又染了风寒,万万不可再贪凉。”
“多谢大夫。”
“你可得上心,女子体弱虚寒将来若是生育那也是大有影响的。”
“大夫的嘱咐,我一定谨记。”
李大夫又嘱咐了好些平日里该注意的事宜,又开了方子,絮叨了几句,才缓缓离去。
听竹送走了李大夫,转身便回了覃房,注视挽月良久,终是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疑虑。
“所以,莲心说的是真的?”
挽月点了点头,其实她对着听竹的时候,脸上的不自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消散过,听竹平日里对自己和莲心已然是颇多照顾,甚至连瑾梅瞧见了都眼红不已,未此瑾梅还同听竹说过小心照顾了一群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