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做得越多,破绽就越明显,唐伯弘这看着护弟的动作,反倒叫人心中生疑,小郑氏就不必说了,阆九川早已和她表明了唐伯弘此人,其实表里不一,故而这么看着,越发肯定眼前人乃是藏在暗处等在张口咬人的毒蛇。
而伯夫人虽然不知,但她游走各大家族后宅,自己也是出身高门,什么阴司没听说过,唐伯弘再敦厚老实,对她再恭敬,也抵不过他不是自己亲生的。
是以,她看唐伯弘的眼神都淡了几分。
彼时,得了消息的成乐伯也赶了过来,听妻子三言两语就说了这情况,下意识地看向长子,眉头皱了皱。
唐伯弘的心像是坠了一颗石头似的直直地往下沉。
这是疑上他了!
成乐伯让人带跌拐李下去看守,又让人另外迅速请个大夫过来,至于唐伯弘,他就说:“老大,你亲自去守着这跌拐李,别让他出事,一点都不行。”
那语气,分明是带了些警告。
唐伯弘露出个苦笑,一副可怜相,道:“爹,儿子知道了。”
成乐伯看他这样,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但最重要的还是老二的腿,此时也顾不上他什么情绪了。
唐伯弘见这里已然没他的位置,便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还看向阆九川,虽然只是一瞬间,可那眼神,却像是淬了毒似的。
阆九川气笑了,淡淡地回望过去,气势一盛,那眼里的暗芒向他压了过去,震慑逼人。
不得罪也得罪了,我会怕你不成?
唐伯弘眼仁紧缩,寒意从脚板底一直往上攀爬,直抵天灵盖。
此女看着如此薄弱,气势竟如此之盛,她到底是什么人,小天师,难道是玄族的人,弟妹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来往?
不好,难道她们发觉落英院的风水不对了?
唐伯弘想到这,脸色彻底发黑,气息有些不稳,急忙离开。
阆九川哼笑,也不必她做什么,这人的马脚就露了。
等着新的跌打大夫过来的时候,成乐伯夫妇都在问阆九川的身份,而唐伯玢又忍不住痛得晕死过去一次,小郑氏也不打算隐瞒,但她让阆九川再次把唐伯玢弄醒,一起听。
至于唐伯玢是不是痛得要死要活的,呵,这罪他是该受的!
等唐伯玢清醒,小郑氏就把阆九川的来历说了,以及她进府后发生的一切,神奇的是,她明明病重,可现在说了这么多,竟是没有半点累,反是很亢奋。
“事情就是这样了,本来我也不信,可事到如今却不得不信。
成婚时,院子布置,该是母亲你张罗的才对,怎么就……那些柳树,也不是三年就长成这样,都成荫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香炉鼎,他带回来的,那是死人的陪葬品,这是有人想我死啊!”
成乐伯他们都看向唐伯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