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留回道:“自然有啊,小姐嫁人以后没有从前那般拘束了,以前做事总是循规蹈矩,把自己困在府里,如今胆子变大不少。”
她说着说着笑起来,不知是想起了何事。
那便是了,杏留口中的变化是在她重生之后,与嫁人无甚关系。
或许她得找温寂言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对了小姐,桃喜这几日被您指派去做何事了,好几日不见她,还怪想的。”
“我让她去一趟善灵寺,估摸着就快回来了。”黎婉从衣架上随手取下乳白斗篷,披上身准备出门,“温寂言在哪儿?”
杏留说:“这个时辰应当在清心斋。”
“好,我去趟书房,你去把晾晒的衣裳收一收,我看今日天色暗沉,恐怕要落雨。”
“奴婢遵命。”
……
清心斋内,处处整洁清雅,香炉点着乌木沉香,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周身。玄衣鹤纹的男子眉眼舒朗,神态格外专注,正于宣纸之上悬腕落墨,字迹工整匀称,全然不似往常龙飞凤舞地练书。
天气严寒,屋内轩窗紧闭。
一盏热茶搁在手边已凉了许久。
他耳力极佳,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必猜也知是谁。
书房门被敲响,黎婉探头探脑走进来,鹅蛋小脸冻得红彤彤的,毛茸茸的斗篷绒毛扫在脸颊之上,衬得愈发娇憨可爱。
“子鹤,我可有打扰你?”
“不打紧。”温寂言摇头道:“今日天沉风冷,怎么没在房里待着?”
黎婉转身闭紧门,径直来到书案前,浅浅呼出一口凉气说:“不知怎的,往年冬日我早就缩在屋里不出门了,今年倒是没觉得那么寒凉。”
“因为婉婉体质比从前强了不少。”温寂言从案上拿起冷落许久的手炉,塞进黎婉手心,“不过也不能大意,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你怎知我体质好了不少?”黎婉疑惑不已。
“提亲之时,我曾说过自己有位神医好友,不是在哄人。”他笑了笑,“因他的缘故,也略通一点医术。”
“岳父曾说你脉浮气虚,看了多年医者都不见好。我便悄悄给你把过脉,与新婚之夜相较,近日脉象确实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话听得黎婉心脏一跳一跳的,温寂言居然还懂医术,那她的身体状况对方岂不是一清二楚?
还有他那位神医朋友,有多神,会不会看出她不久于人世?
她慌乱开口:“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竟一点不知。”
“自然是夫人睡熟之时。”他漫不经心道,“只是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