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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吃。”方丛皱了皱眉，想要抬手，半天没成功。步凡见他抗拒，裸着上身，直接端了碗白粥过来，一勺一勺地喂他。

“丛丛，你可别忘了，这三天我一直是这么喂你进食的。”步凡一本正经地说，“我喂你的时候，你还不依不挠地抱着我、缠着我……”

“我吃！”方丛立刻败退。种种交。缠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这几天自己是很无耻无下限，活跟缺精少气的海妖似的。

方丛被喂了小半碗粥，忽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问：“等等，你现在不讨厌我身上的气味了？”

“当然不！”步凡把粥碗往床头柜上一放，凑上去亲了方丛一个猝不及防。虽然只是嘴碰嘴，但足以吓得方丛讷讷一阵。

步凡咧嘴一笑：“我的适应能力可是很强的。再说，闻多了就觉得你挺香的。”

半躺在大床上的方丛没有行动能力，被步凡轻薄了嘴唇之后，还被变本加厉地搂了又搂。看着步凡傻笑的那张脸，方丛真恨不得打醒他，或者把他扔到虫洞里去，让他回到一年前在榕星的时候，睁大眼睛看看他是怎么锲而不舍追求易观明，又是怎么撮合自己和苍梧的。

小院外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叫喊：“小凡，小丛好一点了吗？”

步凡走到窗边回喊：“爷爷，丛丛醒了，正在恢复呢！”

方丛一脸黑线。怎么回事，还是联邦科技之光呢，就不能用手环讲话吗？步家的生活比想象中还要原始啊。

“小凡，爷爷带了医生，马上过来！”

呼啦啦一大群人涌入了房间里，还好步凡早就把方丛遮得严严实实，自己则大喇喇地光着上身，对为首的医生道：“佐伊医生，麻烦您给丛丛好好看看。”

方丛认出，这是当初自己腺体被破坏时，在美琳医院担任自己主治医生的人。

这次他手拿仪器看了会儿，点点头道：“方丛现在很健康，受孕的可能性很高。”

“啊？”方丛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下意识问，“这么早就能看出来？”

佐伊医生笑笑：“机器能扫描你身体的所有情况，虽然胚胎还没着床，但也能预测到概率。”

“你没事吧？”

自从佐伊医生离开以后，方丛就一直保持呆滞状态。步跃让孙子继续陪着方丛，替他们跟佐伊医生约时间做进一步的检查。

步凡渐渐从欣喜若狂中冷却，意识到方丛并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你不喜欢跟我生孩子。”步凡酸溜溜地想起了方丛的前男友苍梧，还有前订婚对象维森特。他试图和方丛讲道理：“可是，孩子多可怜，孩子是无辜的，既然都有了……”

“住嘴。”方丛有点崩溃，步凡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这么婆婆妈妈的人，谁知不过是滚了两次床单，他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好，我不说了。”步凡小心翼翼地偷瞄方丛的肚子，深红双眸中不无担忧，这怀孕的Omega，得保持心情愉快才对吧。

方丛深呼吸几下，努力整理心情：“我没说我要打掉这个孩子，只是、只是……”

谁都不可能这么突然做好当父亲的准备好么！

“只是什么？”步凡警惕道，“难道你想当一个单亲父亲？这对宝宝的成长可是很有害的，你看看我。”

方丛疲惫地对他摆摆手：“你先出去，让我冷静一下。”

步跃正在后山的一方水潭前钓鱼，看见步凡心事重重地跑过来坐在自己旁边，也没有惊讶，而是递给他一根鱼竿，道：“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怎么从帝国走了一趟回来，就这么心浮气躁，越活越回去了。”

步凡定定看着水面，良久，一条金色的锦鲤从水面跃起。

“爷爷，我明白的。”